谢峰素不服气,刚仰脖子要争辩,童良眼眸一冷:“我从适才吃了几杯酒在这里吹风便一直看着,若非武功不济来不及阻止,也不会去打扰爹爹商议大事,也是吾之罪,未能担当起大哥之责。”
谢峰素彻底没了底气,谢岚素也止住了哭声。童良和童又一样,心狠手辣又公正公平,不然也当不了九虎之,他看见了全部,只是为了不惹一身骚才不出手,谢家再闹便是自讨苦吃了。只是童良和童又不一样,童又希望他读书洗白,因此童良身上还有几分书生的文弱气,但其实,见过他跟着童又杀人越货的都知道,这个少年有多恐怖。
谢穆西听童良的话,也忍不住回头瞪自己那双作死的儿女,口内立马赔笑:“既然是女儿家私事不小心闹大了,算是我少见多怪。“
任九隆刚要答应,红颜便从代忠后头走出来不依不饶:“现在说要算了?我不答应!分明是谢大小姐挑衅在线,谢公子闹事在后,他靴子里还有刀,若非我急中生智挟持谢小姐跳海,还不知魂在何处。适才谢小姐有事时谢老爷不是要当清官明察秋毫么?怎的如今罪魁祸会写个谢字儿便不理我们任家了?”
谢穆西十分不爽,冲着红颜翻白眼:“你待如何?”
红颜一笑,眼角上扬,露出极其诡谲的光,红口白牙,便说出一句话:“请谢家下罪己书,向任家赔罪;出资设宴,给任家压惊。”
谢穆西脸色铁青。请客倒没什么,下罪己书不是承认自己有过么?那谢家以后还如何做人?再说了,一个小女娃,他至于理她么?
童又见两家又要闹起来,对于大局无益,便出面调解:“罢了罢了,小孩儿家都是学了我等无赖之气才玩过火了,既然是两边都伤重,还是都去疗伤,峰儿做事瞻前不顾后,该向任家道歉。罚峰儿负荆请罪,此事勿要再提,谢、任两家也莫再毁坏兄弟情谊。”
大哥话,谢穆西和任九隆只得唯唯诺诺应了,只是两个心中都不舒坦。红颜手包成了粽子,谢岚素的脸也包成了干尸,谢峰素倒真光着上身负荆请罪来了,红颜也没跟他客气,让代忠老老实实满足了他的要求、拿荆条抽了他一顿,直把谢峰素打得脸色苍白才罢手。代忠还直掰手腕,口内唤着没打够。
谢家一双儿女都卧病在床,棋输一着,暂时偃旗息鼓。反而任家因着得了童家青眼而人气大旺。任九隆并不担心女儿的手是否能正常使用,只让人端了无数补品绫罗给红颜,笑呵呵道:“吾女真乃福星也!”
红颜冷笑,是,他赚钱赚人气的福星,可这样的父亲对于她来说,是灾难。
童良倒是还来看过几次红颜,红颜都推哥哥出去招呼,只堪堪让他见到一次。至于他有没有去看谢岚素她就不知道了,反正童家是没有看上她的,不然她到适婚年龄之时,可没看见童良的媒婆上门儿。没有嫁给凤卫之前,红颜一直觉得童良还不错,但既然他对自己无意,那便作罢了。
再后来,任九隆买了官儿,又因为任九燕生下帝姬鑫沅,晋封淑妃,九隆也因此水涨船高进了帝京,她同闽南也鲜少再有瓜葛,唯一的牵扯,便是还在闽南运营的生意和地下的暗桩了。
听了红颜的描述,凤卫扶额无语。自己夫人胆子也真是够大,任家和谢家当年闹成这样了她还敢写信叫谢岚素让一条茶路给兴儿,他要是谢岚素非跑来临安把信甩她脸上去。要知道女子毁容可是了不得之事,饶是谢岚素有错在先,这苦她也吃够了,难怪会从一坨烂泥变成掌门人,这分明是要和红颜一争高低嘛,可惜自己媳妇真是心大,根本没把她挂心上,倒是对于闺蜜造成的伤害铭记于心、不敢再轻信任何人,愈乖张怪戾。
凤卫想出口怜惜她,一出口却是一句酸话:“那你和童良可还有往来?”
红颜双眼瞪得赛过铜铃儿,这个问题过于突如其来,她跟不上凤卫的脑回路!
凤卫见她支吾着不说,原本随口问的一句愈生气了,他迫近红颜,将她禁锢于床和自己之间,双眼赌气地瞪着:“说!”
凭他的直觉童良一定对红颜有意,但不知道为何并未上门提亲,红颜言语之间对他也是诸多赞赏。他敢保证若是没他求亲,红颜说不定就芳心暗许了,这怎么可以!他可暗恋了好多年啊!他就听听看红颜怎么说,她要是敢跟童良有联系,哪怕是平淡无奇的闲谈,他也要让她三天下不来床。
红颜还没来得及回答,凤卫也没来得及继续逞威风,大郎便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掌摁住凤卫的嘴,又伸出脚一路狂蹬凤卫的胸膛,似乎是嫌弃他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打扰了和母亲的温存。红颜原本还吓一跳呢,儿子这么一闹,便忍不住“噗”地笑出声儿,凤卫一下子威力全无,如同干瘪的口袋,瘫在妻儿之上,惹得大郎愈皱眉。
红颜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儿,手抚着凤卫质量好得出奇的头,长长的指甲在他间穿梭、和头皮轻轻的刮擦让凤卫起了鸡皮疙瘩。红颜声调柔和轻快,却又带点忧伤无奈:“童大伯因为海盗之事锒铛入狱,斩示众,童家也树倒猢狲散。童良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没他的消息。如今九虎一盘散沙,在闽南的那几个、各个想当老大,应该闹得不可开交呢。”
红颜突然也能理解谢岚素不把茶路给她的做法了,谢家让出一条茶路去换一条不是很赚钱的胭脂线,钱少一分话语权也少一分,真要争老大,要靠实力。
红颜正在苦恼如何是好,阳妈突然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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