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清把司露微领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他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旧式的床、柜子,额外加了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架。
书架上堆满了书,书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
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得整整齐齐。
司露微问他:“风清哥,你自己打扫屋子?”“是的。我们雇了周妈,她是个寡妇,带着她女儿一起,就住在东边的耳房里。她帮我们洗衣裳和做饭。我房间的书多,不喜欢旁人碰,所以都是自己打扫的。”徐风清笑
道。
他拿出茶壶,喊了周妈,让灌一壶热水。
周妈很快送了进来。
徐风清给司露微沏茶,然后和她说话。
一年多不见了,他有很多话想和司露微说。
他还撩起裤腿,给司露微看他的伤疤。
司露微就瞧见他左腿一条狰狞疤痕,几乎破开了小腿肚子。
“疼不疼?”司露微的呼吸都轻了,怕自己失控。
徐风清点头:“可疼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要不然,我早回南湖县去找你了。”
司露微心紧紧揪了起来,难受极了。
她不知如何安抚他,恨不能自己替他疼。
“现在已经好了。我给你写了很多信,后来你也现信都丢了,所以每次写信的时候都注明了序号,是不是?”徐风清又问。
司露微道是。
他们俩约好了一个月通两次信,司露微不用看内容,看看数量就知道丢了多少。
徐风清再忙,也不会忘记写信的。
“你是怎么到南昌府来的?”徐风清又问他。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了。
副官实在等不了,进来敲门:“小姐,该回去了。”
徐风清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舍。
司露微道:“我是跟着沈五哥来的,他现在是督军府的总参谋长。”
徐风清还想要说什么,副官又在敲门。
司露微应了声知道,然后站起身:“风清哥,我先回去了,太晚了叫人担心。副官奉命行事,也不好让他为难。”
徐风清说好,又拉了她的手:“沈总参谋住在哪里?我明天去找你。”
“那边进出都是军政府的人,不太好接待你。我知道你的住处,等我抽空了,我就来看你。”司露微道。
徐风清将她送到了胡同口,仍是依依不舍。
他还有很多话要说、要问。
一年多的分别,他想司露微想得快要愁白了头。
可他还记得司露微的话。
沈砚山手里还拿着司露微的卖身契,她需要替沈砚山做两年工。
“那有空了我们再约。”徐风清道,“露微,别让我等太久。”
“好。”司露微重重点头。
她回到家时,沈砚山已经坐在她屋子里等了。
他沉着脸。
看到司露微回来,他也不问她去了哪里,怕是早已心中有数,只是冲门口的晁溪道:“摆饭吧。”
他率先走了出去。
他们去了餐厅,沈潇也在。
沈潇一瞧见司露微,那种敌意就隐藏不住。这敌意莫名其妙,让司露微下意识想要避开他。
司大庄也来了。
大家坐下之后,沈潇现沈砚山方才的好情绪一扫而空。
沈砚山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一生气不火,只是拉下脸,全世界都要陪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