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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宠极而罚 七夕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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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书院里正在出神,手臂被人轻碰。回神才现是一位神色慌张的宫女。“小姐,跟我出来说话吧。”宫女一拉我手臂,我朝师傅点头致意,才和宫女出了正厅。

“小姐,我家主子找你过去,说是有急事。”宫女说得极快,就怕把舌头咬了。我细细端详她,才现她就是那日寻我的宫女,萍盈的丫鬟怜儿。心中一惊,莫不是萍盈有什么事了?

随即迈开大步朝萍盈的宫院,一面回身细询怜儿:“可知婕妤为何事找我?”不忘仔细看向她的眼睛,宫中之人不可尽信,此言我还是记得的。

“今早不知为何,主子还没有动身去向太后请安,太后和颖淑媛娘娘就来到宫里,百般挑剔我家主子的不是,趁着当儿,主子才要我来找小姐。”

几句话已经说清楚了缘由,我不禁加快了脚步。不顾身后怜儿低低的喘息。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冲怜儿说:“此刻皇上应该在御书房,你快去找他,告诉他曼婕妤有请。”言罢,小跑向萍盈的院落。

*

刚踏入院子,就看见萍盈跪在地上,太后和一位盛装女子在石凳上悠闲喝茶。这和当年情景何其相似!忍住怒火,仔细看向那位盛装女子,大皇子之母,颖淑媛。

见她身着朱红内衬,外罩桃红锦纱,妖而不俗,艳而不媚。头梳惊鹄髻,额点朱红花钿。细眉大眼,高鼻小嘴,蛋脸如花,肤白如脂,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额中的美人尖。这样的佳人,只屈居淑媛未免太过可惜。可是,她本位居萍盈之下,为何她坐而萍盈跪?

淑媛没有看到我,一揭杯盖,将茶水尽数倒在萍盈面前:“婕妤这里的茶未免太次了,让本宫都不能下咽。”眼里的得意不加任何掩饰。太后眼里则闪过一丝阴戾。

我绕过众人,慢慢走到廊内。心中思索,萍盈让丫鬟去找我而不是皇上自是有深意,莫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皇上知晓?那么我让怜儿去请皇上究竟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眼见萍盈没有还口,颖淑媛更加放肆。直接用手把跪着的萍盈脸抬起来,盯着她说:“不要以为你刚入后宫就得宠有什么了不起,这宫里的哪个人不曾有过这般荣宠?你又见过哪位能长宠不衰?还敢出言不逊,辱骂太后,你是活得太长了吧?”说话间,不时用护甲摩挲着萍盈的脸庞。

我能看到此时萍盈颤抖的样子,但却没有理由和资格上去帮忙。只期望皇上来得快一点。

“萍盈知错,请太后降罪。”萍盈努力跪好,身前的土地已经湿润,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颖淑媛倒的茶水。

太后放下茶杯后,仍是细细摸着自己的护甲,低低看了萍盈一眼,拉开一个笑容,“哀家听说曼婕妤辱骂了哀家,今日只是询问一下。既然曼婕妤已经承认了,哀家可就要照祖宗规矩办事了。”所说之话虽属平常,但其中之意让人不寒而栗。辱骂国君已是死罪,何况太后。

“萍盈认罪,但是萍盈也想向太后请教一件事。”萍盈太后,脸上有泪痕,有护甲划过的红印,更有泥土溅上的泥点。眼里一派坚定。

“哦?曼婕妤还有什么话说?”太后不经心的玩弄这自己的手,眉毛一挑。似乎什么事都尽在掌握。

“敢问太后,让臣妾宫人在臣妾的茶里加入红花,在熏香里加入麝香,这口谕可是太后下的?”萍盈眼里似有刀剑飞出,让人不得直视。

一旁的颖淑媛已经不敢相信地看向太后。太后把眼神移向萍盈,“的确,这口谕是哀家下的。你这外邦女子能进入后宫已是哀家开恩,怎么,还妄图怀有龙裔吗?”

言未尽,萍盈已经跳起来,冲向太后,“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你三番两次破坏,要不是我这次现,我以后就不能有孩子了。”说着就要冲上去抓挠太后,“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

院中已是闹成一团,萍盈冲向太后,颖淑媛在一旁阻挠,嘴里还在嚷嚷:“快!快把这个疯子拉开!”太后面上更是愤怒不堪,但仍旧坐在原地。太后的宫女上来想要拉走萍盈,却哪能拉得住。

“皇上驾到……”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未几众人迎接,皇上已经迈步进来。“这是怎么回事?”沉声问道。

“回禀皇上,今日我陪太后到曼婕妤这里询问曼婕妤辱骂太后一事,不料曼婕妤不仅矢口否认还意图冲撞,幸得皇上驾到,否则臣妾不知如何收场。”颖淑媛一席话倒是将萍盈推入万丈深渊。

皇上一扫视,看到隐在廊上的我。我低头福身,轻摇头,定定看向萍盈。

料想皇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将萍盈慢慢扶起,才出声道:“都平身吧。”说着坐到太后身边,“太后可有什么闪失?”眼中带笑,却有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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