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不会甘心就这么退位让贤,再者太子也不是会退下去的人。就他那性子,是宁可鱼死网破。”
玉衡帝还在等,他频频向嫡亲的儿子难,胜利在握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胜者的悲天悯人。
至少他不想一直追着太子打,把太子打到死。
毕竟太子也并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罪状,他废太子不过是更喜爱另一个儿子,至于将孙侧妃的兄长安排进了工部,其实没造成多大的损害,真要按律法追究,也追究不到太子头上。
“……我也不知道太子何时会难,但是。”谢显摸摸她的头,“不论在任何地方,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萧宝信点头,他心里比他说出来的甚至还要更复杂。
有些是有根据,有些甚至是胡乱揣测,他甚至怕宫里的妃嫔乱斗,以至于她跟着吃了挂落,总之各种担忧,甚至可以说是杞人忧天。
简单来说,把她放出他的视线之后,他就担心万一有个天灾人祸。
就他这身体,合该死在她前边儿啊。
“……”萧宝信无语了。
如果说怀了身子之后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有方方面面的担忧,也在他花样忧虑之下瞬间自行解毒了。
连被害妄想症都没有他严重,她还是歇了吧,不想了。
两口子就因为胡思乱想把自己想疯了,怪招人笑的,不能一搭搭俩。
“你放心吧,谁敢惹我,我揍谁。”萧宝信存心安他的心。到皇宫大内,她还真不敢乱出手,一是有了身子怕闪着腰,二则不知哪片云彩有雨,万一给谢萧两家招灾。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好了。
太子现在都把尾巴夹起来了,她也夹,不丢人。
她是冲动手欠,审时度势还是会的,有的人能揍,有的人不能揍,不能揍的时候又分为可智取,还有当时不能取的,她分的门清儿。
萧宝信这么说并没有安慰到谢显,最近太子安静的太过,他心里放不下。
那草包什么时候上蹿下跳,反而让人放心,这么安静,只怕没憋着好坏。
可有些话他也没法和玉衡帝说——你收拾你亲儿子的速度有点儿太慢,手段太温?
皇帝只会觉得你干涉储君之位,图谋不轨。
到最后太子倒台,万一哪天念起太子的好,对太子所有的愧疚都会转化为对他的恼怒。
除了给自己招灾,没半点儿益处。
他能做的也只是令谢家死士都盯紧了东宫和王家。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谢显喃喃道。
“防患于未然,没什么不好。”萧宝信扬头亲亲他的下颌。
没反应。
这事儿大了,什么时候她撩拨谢显,他没给过她反馈啊,这回分明都堵心里,连她都没空搭理了。
萧宝信起身推他一把,揪起他的前襟,嘴就冲着他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