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怎么看他?
旁人怎么看他?
还是在皇帝即将要废太子之际,这时机选的太好了,膈应到他心坎里去了。
只怕太子顺利地废了,他上得位来,以后估计这为父献美的帽子是妥妥扣他脑袋瓜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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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生辰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便散了,玉衡帝搀扶潘太后回了显阳殿。
太子一改席上沉默寡言,在这里走到新安王身前,似笑非笑地抱着肩膀:“小六子体恤上意,还真豁得出去,你究竟是在哪里扒拉出来那么个犹物,藏着掖着的今日献宝到父皇跟前?”
“长这么像,难找吧?”
新安王握拳:“是你的手段?”
“……你是说找个像你亲姨的舞女,献给父皇享用这事儿吗?”太子嗤笑,“你姨死了,我阿娘活的好好的呢,我找个人膈应我阿娘吗?”
“敢做有什么不敢认的?你就差双手捧着将人送父皇榻上去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呀……我服!小子!这事儿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新安王深吸一口气,太子现在是日薄西山,眼瞅着有今天没明天的,他闹得起自己却闹不起。
太子拍拍新安王的肩膀,“以前是我小瞧你了,为了储君的位置,你连亲姨都能卖。我算计不过你,不亏。”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就近这两排却也听了个真真切切。
萧宝信耳聪目明,也都听到了。
众家女眷都不愿掺和宫里事儿,听见都装没听见,纷纷就往殿外走了。
太子和新安王在太极殿到底没敢闹起来,可今日的事儿却少不得往外传开了。
太子拍拍屁股走人,新安王心里却跟长草了似的,直奔显阳殿找玉衡帝解释,等他到的时候玉衡帝已经走了,再找回太极殿,魏得胜只道皇帝不胜酒力,已经睡下了。
新安王迟疑着,走了两步又转回来:
“父皇,可恼了?”
魏得胜看了新安王一眼,满脸堆笑:“六大王多虑,皇上并没有恼。”再多的一句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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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没有人提起那舞女,皇家的事与她们都无干系。
萧宝信却莫名有种诡异的感觉,回容安堂便与谢显提起来,她妆容还未卸完,谢显手指敲着梳妆台:
“此次宫宴是新安王一手筹备。”他道。
萧宝信的表情一言难尽,古人倒是说过成大事者不拘不节,可找个像自己亲娘的舞女送到自己阿爹榻上,这事儿怎么说也怪膈应人的。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招笑,谢显忍不住笑弯了腰,起身回手就往她脸上掐了一把。
怎么这么可爱。
“不会是新安王。”谢显摇头,“他就是想做这事儿也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讨好皇帝也不是这么讨好的,新安王年纪虽小,城府却深着,不至于做的这么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