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又聊了两句,萧宝信便提出要见蔡氏,话没说完就让谢夫人给挡回去了:
“她这病最近虽然见好,却还未好利索。我知道以前你们姑嫂处的不错,可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不比以往,有了身子更该小心。”
“连静娘和安都我都不让往她跟前凑,怕招着孩子,你可也别起高调了。”
要说她们这姑嫂,还是绿柳那事之后处的好些,蔡氏随萧宝山远赴竟陵上任之后互通往来,远香近臭,倒比之前要融洽了许多。
一听谢夫人说的,萧宝信就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好些了吗?怎么还不能见人?”
“不是不能见人,你不怀着身子嘛。”谢夫人剜了她一眼,“可别说我这婆母不近人情,你阿嫂人家亲口叮嘱了,你现在得顾着身子,让你好好养着,待她全好了再见不迟。”
“她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吓着了,再染上了风寒,眼瞅着见好,你就不用担心了。她要不好我还能不找御医治啊?”
说完叹了口气。
“她也是难,又惊又吓,还惦念你阿兄……世家的贵女,哪受过这些个苦。”
又说起竟陵。
萧宝树倒是风头出的紧,威风八面,朝廷时不时就能得到战报,好歹她这当娘的还能听到零星的消息,萧宝山就难多了。
他虽然是卸了任的太守,但听从谢显的意见,他迟迟没有赴任,一直留在了竟陵。
可接替他的太守补位补的太快,直接权力交接,没他什么事了,就在竟陵住下了。以江州刺史的身份在竟陵住下,想也知道身份是有多尴尬了。
又不像萧宝树疯起来不管不顾的,扯上几十上百人马就敢抄叛军的后路……老实在竟陵待着呢,朝廷没有他的消息,竟陵与建康之间的驿站被破坏停运不在少数,往来书信并不方便。
好在两兄弟都在荆州,还能相互照顾。
就是蔡氏听闻萧宝树的消息在建康传的满天飞,不禁就担心起自家夫君。
俩人在外生活了大半年,又经历了战乱,感情前所未有的紧密。
“……既然阿嫂惦念阿兄,我问问看玄晖下次谢家死士再传回消息的时候,让他问一下阿兄……”
“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待在竟陵算怎么一回事,你看看能不能让玄晖想办法,把宝山给调回京?”谢夫人知道谢显现在在朝中的地位,那可是跺一脚,朝廷都要抖三抖的人。
“江州刺史都反了,让他去哪里上任?”
现在朝廷和叛军两方开战,原江州刺史晋安王自立帝,萧宝山有诏有封也没办法上任,他管辖之地是叛军大本营,他有心想去赴任他也得进得去啊。
萧宝信点头,“朝中的事我懂的不多,我还是问问玄晖怎么办。”
虽然知道自己在谢显心里的地位,她还是没有一口应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弯弯绕,或者朝廷另有安排。
她不懂,就不瞎掺和,瞎许愿。
“行,这样就行了,我和你阿嫂说说,让她宽宽心——”
萧宝信头疼,这就是她什么也不和谢夫人说的理由,嘴太快。“还没把握的事,你先别和阿嫂提。省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