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宝妈袁夫人一听谢显知道,心就定了,儿媳不是在她跟前养大的,她不知道根底,但儿子是她一手拉拔大的,是个什么品性她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胡来。
再者,萧宝信对自家儿子有多重要,她看在眼里明镜似的。
儿子准许的事儿,那肯定是错不了。
准确无误听到袁夫人心声的萧宝信:……
宝妈婆母真是半点儿没错,一提儿子,准就是积极阳光向上,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褒奖,就不可能有错误,人世间灯塔一般的人物。
不过,今日多亏袁夫人这样的性情,倒是将一场争端沙弥于无形。
婆媳二人说着话,没了刚见时的剑拔弩张,气氛和谐得很,正这时谢夫人匆匆由易安堂赶了回来。
她让萧宝信以小睡为借口支走,就没敢往跟前凑。只等过了个把时辰,估摸着也歇的差不多了,想找来自家陪嫁丫环问问,这才现人已经没了。
谢夫人没作他想,只当她回了容安堂,匆匆赶回来一看,果然是,便放下心来。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倒叫我自个儿瞎操心。”谢夫人忍不住抱怨,“肚子怎么样,好些了没?”
上来就是嘘寒问暖。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饿了?”只当她在易安堂不好张口。
“阿娘,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没事。医生不是说了,我身子好着呢?总躺着也不舒坦,所以就下地走走。”萧宝信笑,“一走,就顺路走回来了。”
她就没打算和谢夫人交实底。
谢夫人不比袁夫人沉着,有时候难免就打破沙锅问到底。本来袁夫人都放过她一马了,萧宝信可不想让自己个儿阿娘给架火上烤,重又给人家惹的不快。
提都不想再提了,找个借口就掀过去了。
谢夫人不疑有她,满心满腹的都是自己的外孙,蔡夫人反正是把她给吓着了,千叮万嘱就想让萧宝信悠着些。
袁夫人听了直点头,她也是一样的心思,但为人婆母不好揪着一个点不放,凭地惹人烦。
“说的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可得小心着些。”
俩娘轮番上阵教育。
萧宝信始终笑眯眯的,把人什么火气都笑没了,又坐了会儿,就一道回了易安堂,时间不早了,也到了晚膳的时候。
谢母从始至终没有现萧宝信出府,事情到袁夫人那里就止住了。
没人给谢母找不痛快,打小报告,给萧宝信穿小鞋。
就连蔡夫人歇了大半天,也都下了地,一道用了晚膳。作为长辈强撑着也要找回些脸面,怕真让小辈给小瞧了去,只当吓破了她的胆。
只不过战乱将至,人人心中自危,没了以往欢笑的气氛。
直到大伙儿都用过了膳食,天色将黑,谢显才从宫里匆匆赶回来。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满面疲色,先到了易安堂与谢母问安。
“你怎地突然回府,可是有甚大事?”谢母不安地问。
谢显之前早有言明,这些天事关建康城安危,恐怕要与桂阳王决战建康。在宫里通宵达旦处理军政,怎么会有时间突然回府?
谢显先向谢母告罪:
“孙儿先不陪祖母叙话。此次回府是与阿萧有要事相商,事关机密,就不与谢母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