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管家忙道:“小人送潘少爷。”
客客气气地将潘子辰送出别苑,才转来。
二楼上,李菡瑶端着望远镜站在窗前,紧紧盯着葡萄架下。刘诗雨等女看了一会下面,再把目光移到李菡瑶身上,满心复杂地想:观棋已经这么厉害,李姑娘又该如何?
郭晗玉今天脸色一直不好。
又过了不知多久,太阳西斜。
这时,一身白衣的听琴俏没声地走到李菡瑶身后,轻声唤道:“姑娘。”唤一声没听见,又唤一声。
李菡瑶回过头来。
听琴道:“鉴书有事回禀。”
李菡瑶便将望远镜往刘诗雨手上一塞,随着听琴走到外间去了,鉴书急忙迎上来。
郭晗玉透过槅扇看过去,只见鉴书将一封信交给李菡瑶,李菡瑶打开来看,郭晗玉忙走到槅扇旁的茶几边,装作端茶来喝,一面听着外面说话。
“这信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婢子在这桌上现的。”
“刚才谁在这屋里?”
“这可不好说。姑娘们的丫头进进出出的,不止一人在这待过,说不定是谁。”
外间一时没了声音。
郭晗玉正要悄悄对外看,忽见李菡瑶匆匆走进来,走到窗前,目光朝楼下一扫,似乎找什么人。
扫了一圈,李菡瑶又出去了。
到外间,她对听琴说了一句话。
然后,听琴便下楼去了。
郭晗玉不知听琴往哪里去,便走到窗前向下瞧,就见下面院子里伺候的王妈妈有动静了。
王妈妈走到葡萄架下叫观棋:“观棋。”
观棋正凝神盯着棋盘,没反应。
王妈妈推了她肩膀一下,“观棋!”
观棋这才惊醒,转脸问:“妈妈什么事?”
王妈妈道:“姑娘差听琴下来,有事吩咐。”
观棋朝上房看去,果见听琴站在廊下,忙转脸对王壑道:“黄公子,我家姑娘有事吩咐,可否容我去去就来?”
王壑听了观棋的话,又见她朝上房看,心想“难道李姑娘下来了?”忙看向那边,只见廊下站着一个白衣少女,他忙使劲眨眨眼,想看清对方面容。
观棋笑道:“公子不会以为,我家姑娘叫人来对婢子面授机宜、当众作弊吧?”
王壑立即明白,那不是李菡瑶,也是一个丫鬟。
他收回目光,坦然一笑,道:“在下怎会以小人之心猜度李姑娘。再者,在下虽与观棋姑娘对弈,对李姑娘的棋艺更心向往之,若是李姑娘肯指点观棋姑娘,那在下就是与李姑娘在交手。怎能说是作弊呢!”
观棋笑道:“如此,那我去了。”
说罢起身,走到上房廊下。
王壑就见观棋与那白衣女孩子对面站定,白衣女孩子对她说了几句什么,观棋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观棋才轻声对那白衣女孩子说了一番话。白衣女孩子点点头,转身进去了。观棋也转身,重回到葡萄架下。
两人又重新开始对弈。
刚才李菡瑶究竟对观棋吩咐了什么,楼下看棋的少年很好奇,楼上观看的少女也很好奇。
郭晗玉现,听琴上楼回复李菡瑶,然后李菡瑶便下楼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郭晗玉想了想,叫过贴身大丫鬟秀禾吩咐了几句。
秀禾便下楼,往后院去了。
彩霞满天的时候,夏蝉愈声嘶力竭地鸣叫,而性急的青蛙也不甘示弱,在别苑的藕湖和后门河埠头等处呱呱叫起来,昭示着夜晚降临,它们出来了。
方逸生正盯着棋盘,想着今晚能不能分出胜负呢?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郭晗玉从上房冲出来,满脸怒色,对他喊道:“表哥,你还在这里比什么?”
方逸生皱眉问:“怎么了?”
郭晗玉道:“李菡瑶都跟潘子辰定亲了,你们还在这里争?纵然下赢了又能怎样!”
这话如同一个响雷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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