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呆?”大妃急急道,“你舅舅如今这情形,你便不做打算?”
“额吉,我能做何打算?”若朗回过神来,却是一脸苦笑,“父汗手下,我如何能做打算?”
“太子,您长大了,是可汗的子孙,我青牛的血,只会玷污你的高贵。”一脸憔悴的青牛可汗,缓缓道,看着若朗的眼神,却是锋利如霜刃。
若朗急急道:“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若不在乎您和额吉,此刻就不会在这了!”
“若朗?”
“额吉,王庭上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您和舅舅呢,还有何余地?”若朗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瞧着博格大妃,“若舅舅安分守己,父汗,会供养于他,叫他在王庭中了此残生。而没有了身后部族的您,也还能做到了王妃。”
“额吉担心的是你啊。”大妃急急地道,也顾不得若朗话语中的无数眼线,“你该如何自处啊?”
“额吉,不必为儿子担忧。”若朗叹了口气,虽是眼底还残存着恍惚和畏惧,可那张二十岁的脸孔,终于出现了属于男人的坚毅神情,“我还得奉劝舅舅一句,之于那恰,您的仇,深得很。”
“金日磾?”青牛可汗叹了口气,“罢了,都是长生天的安排。”
“儿子,还要到前头去,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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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前头军报传来,说是那恰主力借着王庭放开的口子,从崖关东折,回返草原。却被周国察觉,谢之仪当即出城在后头追赶。
那恰一时慌乱之中,队伍被他拦腰截断,那恰只有六成主力得以逃脱,并进入王庭的保护之中。剩下四成,尽数被谢之仪俘虏。
谢之仪的俘虏中,便有那恰可汗和他长子。再被谢之仪识破身份之前,那恰可汗便掐死了儿子,随后自尽。
惊诧的谢之仪这才现,那衣裳被割破数处的人,竟是那恰的可汗。
消息当夜便传遍草原,昔年草原上的另一头狼,那恰可汗竟是如此戏剧而又潦草地匆匆而去。
而另一个问题很快将众人抛洒的那一点残存的唏嘘勾引回来,那就是,那恰虽折四成主力,可他实力不弱,仍有六成成功脱逃,此时正群龙无。
那恰到底还会不会存在,而谁又将成为下一代新汗?
众人并未疑惑太久,随着司徒岩若紧跟着现身宗南,用他惑人心神的不羁姿态,说动博格加入榷场,局势便已是清晰。
博格随即宣布,由若朗代他,陪同金日磾带领那恰回返北境草场,并由巴图鲁随行护送。
在启程前一日,金日磾在博格峰那刚刚竣工的长生天神寺中,登位那恰新汗,以十七岁成为扎鲁赫最年轻的四部可汗。
在那无处不在的长生天的注视之下,他接过博格手中的钢刀,又虔诚跪拜在他的脚下,高呼:“汗王万岁。”
博格四部归一的野心,在这一刻,成为了昭然若揭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