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当年的伤本来就严重，再加上那私生子对自己的虐待，吴天阳现在根本没恢复实力。

全世界都在热闹，全世界都在迎接着新纪元，唯有他，却还在找着晚上的栖身之地。

“世界这么大，你为何不离开？”忽然，一道模糊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我要报仇……”吴天阳下意识说道，原本以为自己太饿而产生了幻觉，可现在忽然惊醒，因为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那人穿着不像是现代人，有些复古，一席褐色的长袍。

他努力抬头，迎着风雪，终于看清对方的长相。

一个很冷酷的人，两条眉毛修的整整齐齐，有些呆板和搞笑，但吴天阳笑不出来。

“你太弱小了，无法报仇。”中年人看向吴天阳，眼里没有多少情绪。

“那就强大！”

“你身体受伤严重，一辈子都无法强大。”

“那就等他们弱小！”吴天阳吼出来，“等他们老了，等他们戒备心小了，等他们忘了我的存在，然后，我再报仇。”

中年人微微动神，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年轻人，他已经看了好几天了。

一个气海被毁，从修士跌落到普通人的人。

“有道理。”

“前辈，我拜你为师！”吴天阳忽然说道，他恭恭敬敬跪在雪地上，裤子很破烂，红肿的膝盖裸露在外，一股股刺骨的寒意痛得他直达哆嗦。

“你为什么拜我为师？”

“因为前辈很强。”

“我不强……但是也不弱，你倒是有眼力。”

“可你的资质太差。”

吴天阳执着道：“我的资质不是很好，但绝对不差，否则的话，前辈也不会跟了我这么多天。”

中年人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容很不好看，比哭还难看。

“你倒是不笨。”

“可是，我收你为徒，又有什么用？你一心只想着复仇，你报仇对我也没用。”中年人似乎很犹豫。

吴天阳郑重道：“我可以献出我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你的命对我也没用，更何况，我所在的高度，是你无法达到的，我所在的地方，也是你一辈子无法企及的。”

吴天阳依旧跪着，他忽然脑袋重重磕在冰冷的雪地上，刺骨的寒意让他脑袋清醒了很多。

“弟子想要变强，起于尘埃，终于苍穹，弟子会一步步走上去。”

“前辈，弟子可以帮你处理一些俗世，也可以帮你收集灵药，只要前辈愿意教弟子。”

“这个理由倒是可以。”中年人笑道，“而且我看出你的决心。”

“至于你的资质，也算不错，至少比一般的俗人强太多了。”

“至于我……我来自山里。”

吴天阳困惑，他不知道山里是哪里，但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山里，而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治疗你的伤势，会很痛苦，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在这里了。”

“弟子愿意！”吴天阳神情坚毅。

“纵观山里山外，能成就佼佼者，有天赋强悍的，也有天资平平的，最重要的是一份心。”

“我名观海，这是我的名号，一日观沧海，终究得道，于是便为观海。”

“还有，我并非强大，只是不弱，如今才到了铜皮境。”中年人说道，只是眼底有着不可言说的骄傲。

吴天阳心中震撼不已。

铜皮境，他没有听过，但他知道，对方超过了宗师。

“这是一颗灵药，乃是七品上等的灵丹，你服用后，有一半概率会死，还有一半概率，会活下去，只是过程十分痛苦。”

“你若是能够坚持一天，明天此刻，便能脱胎换骨。”

吴天阳颤颤巍巍的捧过灵丹，而后一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