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走之前,苏月娉把她拉了过去。她收起了刚才的客气,换上那副恐慌的表情来:“米然,你真的可以保证,这个男人不会伤害我吗?”
“苏月娉,你别这么害怕。”
米冉叹了口气,苏月娉心里的那堵墙太高大了,一旦遇见什么异性,她就犯了疑神疑鬼的毛病。
于是道:“这就像你上大学了,进入一个新的班级一样。班上的学生有好的有坏的,还有像温先生这样,文质翩翩的优等生,你非要一棒子打死,认为他们都会伤害你,那你怎么得到别人的真心呢?”
“不是……我只是害怕,我爸爸以前也是个温柔的男人,但他结婚以后……”
“苏小姐,别把你爸爸的错误,按在别的男人身上。你的爸爸,和温先生丝毫没有关系。”
苏月娉点了点头,心中那丝丝缕缕的害怕,终于消散了一些。
——其实米冉说得不错,她是把父亲的错误,按在了一个无辜的男人身上,但其实温先生和她爸爸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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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第二次约会开始了,这次米冉安排在了动物园。
小鸥看到她的计划单,差点笑死了:“哈哈哈,动物园……你当是两个学生春游呢?!”
“要不然呢,项目资金只有5000,上周画廊的两杯鸡尾酒就用掉了1000,还有三个月的业务要安排,约会只能去一些便宜的地方啦。”
米冉也是无奈,谁不愿意安排好一点的地方?但是男方他不肯出钱啊!
好在,两人都是艺术家,能挥才能的地方很多,不必非要吃高档的西餐。
苏月娉的身份是插画家,她以动物油画而出名,是一个有名的动物肖像师。
所以这次约会,米冉鼓励苏月娉带着画架和颜料去动物园,就当一次写生活动了。就算相处的不好,还可以画画嘛!
就这样,苏月娉带着画架来到了动物园,她果然在画画。
温俊业就帮着她一起完成这幅画。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旁边的热带园里,一群细尾獴在你骑我,我骑你,xxoo的不亦乐乎。
苏月娉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如此靠近一个男人。
金灿灿的阳光下,一只鹦鹉振翅欲飞,它的羽毛微微震动,泛起阵阵涟漪。羽毛的尾端闪烁着湛蓝的光芒,眼睛至脖子处有一圈密密匝匝的白色条纹。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轻盈、小巧、流畅曲线般的唯美弧度。
温俊业调和了颜料,靛蓝、翠绿、还有澄黄色的阳光。
于是他们画到了鹦鹉的羽翼部分。
隔着一座山,两人一起创作的画面被她们尽收眼底。这样安宁的画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唯美。仿佛岁月静好,静静等待朝花夕拾一样。
小鸥看着望眼镜中的一切,乐呵地喝着奶茶:“男方和女方进展的不错嘛,我看都有些夫唱妇随的味道了。”
米冉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他们今天展的不太好。”
“怎么会?”小鸥再拿起望眼镜看了看:“夕阳西下,一对男女,互相依偎,含情脉脉,这还不能成事么?我看晚上安排一下同居都可以了。”
“我看他们不是在依偎,而是在演戏。”米冉啧啧道:“假,太假了。”
“什么假?”
“温俊业是为了让父亲安心地走,才和苏月娉虚与委蛇的。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尽快和苏月娉确定关系。从早到晚,他拎包、买单、主动调颜料,看起来很殷勤,实际上他都没有直视过苏月娉的眼睛,因为他根本不想用真实的感情和女方交流。”
——这是男方的假意。
“还有苏月娉,她也不咋地。明明紧张的手心颤抖,画的不成样子,还在勉强自己跟男方赔笑。归根到底,她也是在压力的逼迫下,勉强和温俊业互动的。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实际上,她一直都想逃离这样的亲密接触。”
——这是女方的演戏。
所以这两个人:“他们不是在了解彼此,他们反而树立了一堵高高的墙,不让对方越过雷池半步。”
“……”小欧都听呆了:“乖个隆地洞,你什么时候变成名侦探柯南了?!”
“嗨,混言情这碗饭的,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米冉又举起了望眼镜,这一次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好了,温先生太着急了,他想牵苏月娉的手!”
下一秒,她看到了那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没办法,他放下了手中的研究项目,去车行洗了两个月的车,才把女友的这一笔贷款还清的。
还清高利贷以后,他就立即和米然分了手。
直到搬走的那一天,米然也没跟他说一句对不起。甚至振振有词道:“我哪里错了吗?我的四个舍友都有Gucc的包包,而我只有蔻驰的包包,你知不知道,我在她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陆斐源,是你没本事让我过上好日子的,为什么要指责我买个包包?!”
“好啊,分手吧!我才不要你这种只能看不能赚钱的小白脸男朋友!”
——米然的消费欲望十分旺盛,她爱攀比又特别强调小资,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钱用完了之后该怎么偿还。结果就是害得别人为她的自私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