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盗章喔, 你购买比例太少啦~~结果却忽然听见地上的小狐狸闷闷地说了一句:“恩公, 对不起。”
漠尘好久没叫过他恩公了,宇文猛听见漠尘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有些愣,转身看向地上的小狐狸。
那一小只狐狸还是半秃的,身上长着参差不齐的白毛, 着实称不上好看,可是宇文猛望着他就觉着心软, 将人从地上抱起后问他:“怎么忽然和我道歉?你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坏事吗?”
小狐狸低着头, 整个脑袋都靠在他的胸膛上, 两只胖胖的前爪扒着, 像是抱住了他一样,声音还是怏怏不乐的:“我今日乱脾气了。”
宇文猛听着漠尘这句没头没尾的道歉,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漠尘说的大概是之前质问他小蝶的事——可那分明是他把人欺负狠了,小狐狸一点都没做错。
“那叫什么乱脾气?”宇文猛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摸着小狐狸的脑袋。
漠尘还与他争辩:“是我乱脾气了,恩公对我这样好,我不该那样对恩公说话的。”
这一席话倒是把宇文猛说得心虚了, 也有些无奈:这小狐狸傻乎乎的, 也就是命好在哪都有人护着,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想了想,宇文猛觉得自己和这样一只小狐狸计较也太过分了,不过一个香囊而已, 小狐狸的脾性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哪懂得那么多, 不过是想玩而已。
“你真的喜欢那个小蝶香囊吗?”宇文猛问他。
漠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将军喜欢,就给将军玩吧。”
“我哪是喜——”宇文猛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他就是不想让小狐狸收别人送的香囊而已,“我明天给你做一个。”
漠尘只当宇文猛是在哄他,毕竟这样宇文猛这样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哪会做什么蝴蝶香囊啊。闻言敷衍着乖巧道谢:“谢谢将军。”
宇文猛看出了他的不信,但也没说其他,抱着漠尘回到屋内,又端上来一整盘的雀儿酥:“吃吧,我做了一整盘呢。”
漠尘这下觉得自己乱脾气那件事已经被揭过去了,心里没了芥蒂,也有胃口吃饼了,马上抓了最大的一块雀儿酥喷香地吃着。
宇文猛看着他勾了下唇角,摇头道:“云枝上仙给你的玉片看了吗?”
漠尘回答说:“看了。”那玉片一到他手里,里头的东西就纷纷传入了他的识海之中,可是有些语言太过晦涩,他看不懂,便如实告诉宇文猛:“可是看不懂。”
宇文猛却不甚在乎这个,轻描淡写道:“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那玉片上所记载的方法,说到底不过教你度过‘仙人三灾’,度过之后,便可登上九重天,位列仙班了。”
漠尘看宇文猛说的这么样容易,就好像他自己试过一般,好奇道:“将军,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带我去镇魔塔呢?”
宇文猛看了漠尘一眼,说道:“我当然是去问其他问题的。”
“对噢。”经此一提,漠尘也确实想起了宇文猛是去找了其他书看的。
浮云枝递给他那枚玉片上所记载的另外一种成仙之法,确实是宇文猛所说的“仙人三灾”。
欲成仙之人按照玉片上的法诀修炼,修为不会增长,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可从修炼的第一天起,就等同于直接成了仙,容颜永驻,寿数无尽,除了仍然不能登上九重天以外,和真正的仙其实也没多少区别了。
但是这种法子毕竟不是正统的成仙之道,所以每过百年,就会遭受一次天灾。
第一次天灾是雷灾,和渡劫时的天雷无异,躲得过继续享受长生,躲不过则身死魂消,重入轮回;二为火灾,那是自体内涌起的一场烈火,烧尽骨肉,五脏成灰,如果活了下来,那就继续等待百年后的最后一场风灾,最后一场天灾却是最简单的一场,只要不被那罡风吹散身体,风停之时,就是成仙之时。
所以归根结底,这三灾都躲过之后,就可以直接位列仙班了。
然而漠尘看完之后却觉得这三种天灾里没有一种是简单的,愁眉不展道:“可我连先前的雷劫都没法渡过,这‘仙人三灾’我恐怕连第一灾都熬不过去。”
漠尘捏着小玉片闷闷道:“还说什么修炼第一日起就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我不修炼的话也是这样呀,修炼了的话……”漠尘板着手指头数了数,惊惶道,“那我就只能活一百年了!”
小狐狸一对黑琉璃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似乎确实震惊又害怕,可他偏偏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嘴里塞了块雀儿酥,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就仿佛等会雷劫就要降下了,他再不吃就没机会吃了。
宇文猛抬手为他揩了揩嘴巴的饼渣,笑道:“那你还想不想成仙了?”
漠尘蹙着眉思忖了会,小声道:“想……”
如果真有机会,谁不想上那九重天看看仙界的光景?世间芸芸众生修炼百年千年,为的不就是那一眼吗?
“那你修炼就是了。”宇文猛从椅子上起身,“我既然让你用这个法子,就不会让你死的。”
漠尘听着宇文猛这话感动不已,见宇文猛要走,马上一个飞扑跳到他身上,攀着他的肩膀喃喃道:“将军……你对我真好。”
而宇文猛原先是准备上二楼铺床,结果没走几步远就觉得肩上一沉多了个热乎乎的小东西,那小东西还软着嗓子和他说话,声音又腻又勾人,偏偏他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
要不是他现在还是个狐狸模样,宇文猛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些什么事,无奈道:“我只是去铺个床,给你做的雀儿酥吃完了?这么黏我是想干什么?”
雀儿酥现在对漠尘的吸引力不大了,他这些日子里除了银丝小软塌以外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宇文猛的怀里,他早就习惯了被男人时时刻刻抱着宠着,现在也不想分开,听到宇文猛这么问就诚实道:“我不想和将军你分开呀。”
宇文猛闻言脚步微顿,伸手将小狐狸从肩上拎下,抱在怀里望着他的眼睛问:“不想和我分开?”
这小狐狸是开窍了吗?
宇文猛挑眉盯着小狐狸,见他羞赧地低下头“嗯”了声,刚想勾唇笑起,却又听到小狐狸继续说:“我觉得将军您好生厉害,又威猛无比,您能做我干爹吗?”
宇文猛:“……”
漠尘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对宇文猛是种怎样的感觉——不像是对白鹅灰珠那样,却偏偏想被他宠着,有好吃的也想被他亲自喂吃;也不像是对树非那样,可又觉得自己不想和他分开,要时时刻刻待在一块才好;更不像对采夜上仙那样,只敢在远处看着不敢靠近,在心里偷偷爱慕,但他看到宇文猛对别人好也会不高兴。
这些感情聚拢在一块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完全不懂,可再想想,想要被男人宠着疼着的话,好像做他干儿子也可以呀?
凡间不就经常有这样的事吗?
话本子里也有写,有些纨绔调戏良家妇女之后就叫嚣着“我干爹是谁谁”恐吓别人,那些纨绔那么坏都有干爹宠着,他那么乖,干爹也一定会宠他的。
漠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眼巴巴期待地望着宇文猛,两只小爪爪还揪着他的衣衫,乖巧道:“我会孝敬您的。”
宇文猛神色复杂,张唇几欲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地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