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道人们正欲上前拦住他,客栈里听闻动静连忙赶过来的柳掌柜和妖精小奴一行人也赶到了,白鹅和灰珠看到了那地上被不知什么东西吃了一半的菌人小厮尸体,又看到宇文猛怀里几乎没了气的漠尘,两眼一翻就快晕倒了,都哭着聚到宇文猛身旁,也不怕他此刻阴沉的脸色。
“呜呜……公子……”灰珠抹着泪,靠在白鹅身上,凄哀道,“公子他……是不是已经去了?”
白鹅一听哭得更惨了:“哇!公子你千万不能死啊呜呜……”
“他没死,闭嘴!”宇文猛被这些狐狸精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沉声骂了一句,顿时吓得那些小狐狸再也不敢吱声。
柳掌柜差人去检查菌人小厮的尸体,自己则是走到宇文猛面前,开口道:“宇文公子,您能否将我家二公子放下,他受了伤,我们会照顾他的。”
宇文猛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小狐狸,见他已经痛晕过去了,紧密着双眼什么也不知晓,却还知道在最后强撑着拦住自己不要杀人,就像是一拳打在的棉花上,心中即使有气也不出来了。
他只能冷冷道:“照顾他?他就是被你们惯坏的。”
白鹅和灰珠不敢吱声,眼眶里还转着泪,却已经开始认真反思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她们太惯着公子了,所以公子才这样什么也不知晓,天真得一点也不懂防备。
不过柳掌柜可不管宇文猛现在说些什么,他拦到宇文猛面前,沉声道:“那也请宇文公子放下我们二公子,他需要包扎伤口。”否则他们再在这里站着说话不懂,漠尘那一个小身体里的血可不够流的。
宇文猛闻言沉默了片刻,仍是没有把漠尘交给柳掌柜,而是抱着漠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鹅灰珠等狐狸小奴也紧随其后,她们是照顾惯漠尘的,不等宇文猛吩咐就去准备了热水和药瓶。原本她们已经忍着没有再哭了,可当宇文猛将漠尘放下,露出漠尘哪满是伤痕的身体后,就再也忍不住开始擦眼泪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漠尘伤得看上去确实很严重。
他变回了原型,整个右前爪几乎被血染红了,还没了一小块肉,依稀可见底下的森森白骨;而除了右爪,他身上还有不少被灼烧过的痕迹,那些地方的白毛都被烧焦了,黑黑枯毛的和烂肉搅在一块,瞧着十分骇人;就连身后的狐尾也不正常地垂着,一看就是断了。
这些伤就连做小奴婢女的她们都没受过,更何况是被她们一直惯养着漠尘?白鹅和灰珠光是看着都觉得那些伤是伤在自己身上,疼得厉害。
可是漠尘现在有口不能言,除了能出一串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唧唧”狐鸣声以外什么也不能说,而男人似乎也正是仗着他不会说话,唇角的笑容更深,甚至还问漠尘:“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这个?”
宇文猛一边说着,一边又揪了揪小狐狸肚热乎乎皮前的粉粉小小的n.头,目光缓缓往下移,挑眉道:“可你是公狐狸,不是吗?”
漠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也不敢相信男人现在在盯着他哪里看,顿时羞赧得整张脸都烧起来来了。
而宇文猛瞧着小狐狸瞪圆了眼睛的模样,笑了两声才松开手,勾唇看着漠尘活像个被纨绔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惊慌失措地躲进被窝,用锦被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的身体,似乎再被他逗弄两下就要红着眼睛委屈地喊“非礼”,再伸手过去时也不给摸了。
宇文猛逗够了他,怕一会把人弄哭也不再对漠尘做其他事了,转身离开了床畔。
不过漠尘以为宇文猛又要去看那话本子,缩在锦被里踌躇了好久,才细弱蚊呐地“唧唧”两声,等到宇文猛回头来看他时,漠尘伸出一只爪子指指桌上的话本,示意宇文猛把那话本还给他。
结果男人根本没拿那话本,而是直接走到他身边捏了下他的爪尖,笑着问他:“怎么?你想和我一块洗澡?”
原来不是看话本呀,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漠尘将自己的爪子抽回来,用实际行动给了宇文猛回答。
宇文猛看着锦被下鼓起的一小包,轻声笑了下,背对着漠尘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
漠尘在被窝里听着外面衣衫摩挲间的窸窣声,小心用爪子碰了碰男人刚刚揪过的地方,摸到后又赶紧缩回来,埋在锦被里的小脸热辣热辣的。
怎么可以揪这里,真讨厌。漠尘脸红红地想到。
“宇文公子,公子醒了吗?”
漠尘忽然听到了白鹅和灰珠的声音,他用狐吻顶开锦被的一角朝外望去,看到白鹅和灰珠领着一群菌人小厮来给宇文猛倒热水。
“没醒,他还在睡觉。”宇文猛如一开始说好的那样给他做遮掩,不让白鹅和灰珠看到浑身没毛的他。
“唉……”灰珠长长叹了口气,“公子以前也是每日都要沐浴呢,公子那样喜净,现在身上有伤恐怕要好久不能沾水呢。”
他不仅每日沐浴,沐浴过后还会用小梳给自己梳理狐毛呢,现在好了,他两件事都可以省了。
一想到自己全秃了的狐毛漠尘就十分伤心,说起来,他的毛还是那个揪他nn的男人剃光的呢,漠尘越想越觉得这个将军蔫坏,却在下一秒听到男人回答说:“没事,我一会会给他擦擦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