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可以不顾嫡系这一支血脉的死活,将大儿子冯智戴送去长安给李二表忠心,却不能不顾他的众多子嗣,在长安的贵族圈,次子和庶子是不太受重视了,可岭南不同,大儿子是大酋长,那么二儿子就肯定是二酋长,三儿子会是三酋长,不管嫡庶,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和人口,只是相对少一些而已,如今如果将冯家的势力在岭南连根拔起,恐怕不现实,这一大家子的触手早就伸到了岭南的各处土地,找阳林过来,就是来问计的。
“驸马爷,得罪了。”冯智戴向阳林拱了拱手就退到一边了,其实朝廷的大军不是一两日就能到岭南的,冯盎没必要这样着急请见,而且方式还这么不好,不过冯盎是关心则乱,这样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睡不好,对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冯盎比李二初登大位的时候还纠结,或许是对长安那个陌生的地方比较恐惧的原因,作为与长安系官员交集并不多的岭南酋长,他担心自己到了长安会没有立足之地,所以想开诚布公的跟阳林谈一谈。
“天授驸马,老夫也尊称你一声驸马爷,此番冒昧相请,实在是有个不得不问的问题想请教于您,驸马爷天生聪慧,机敏过人,还请为老夫解答。”冯盎拱手一个鞠躬礼,将阳林身上的一点酒味全部惊醒了,急忙侧身避开,还顺势还了一礼,且不说他与冯智戴的关系要好,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阳林可不敢让一位传国公给自己行礼。
岭南公客气了,我与智戴兄情同兄弟,您又何须如此大礼,有话就直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情,定会全力相助的。”冯盎摆出这份架势,阳林心下已经料到了个七八分,大包大揽道。
冯盎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敢问驸马爷,朝廷的大军收复南疆之后,我岭南各酋将如何自处?”
“开路通商,形势一片大好,公爷为何有此一问?”阳林想都不想答道。
“哦,好在何处?”冯盎眼前一亮,继续问道。
“岭南佳果,天下第一,这满山遍野的荔枝树,香蕉林,便是岭南的财富,还有那清甜的甘蔗,爽口的菠萝,都是制糖的好东西,公爷可知道糖在长安卖到什么价吗?一斤黄不垃圾带着杂质的稠糖可以换五百个铜钱,也就是半贯,如果是食品厂制出来的白糖,加奶的奶糖,则是可以卖到一两贯钱一斤,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享受的,您说,你要是做商人,该有多大财富等着您去收取?”阳林极具诱惑性的讲道。
冯盎闻言眉头一邹,有些不解的看向阳林,而退到了墙角的冯智戴脸上则是笑开了花,忙用手将半张脸捂上,让一个传国公去做低贱的商贾,也只有从京城来的天授驸马这么说冯盎才能忍住不打人,这可是要被那些读书人笑死的。
“从商?做这样的贱业自污陛下就肯放过我们冯家?”冯盎憋了半天问道。
“商业怎么可能是贱业呢?东西十大厂就是陛下和我开的,当然,陛下占大头,那么他就是这天下间最大的商贾,当陛下都是商贾的时候,谁还敢说商业是贱业?况且大唐现在已经成立了除六部之外的第七部,商务部,尚书就是原户部尚书长孙无忌,连帝后世家都参与商业管理了,商业又给全大唐带来了福利,谁敢说商业是贱业?朝堂上的御史言官有弹劾贪官污吏的,有弹劾武官乱杀无辜的,唯独没有弹劾那位官员经商盈利的,因为是商业将大唐从最危急的时刻将大唐救起,让这个新生的国度充满了蓬勃朝气,每个人都享受到了商业带来的好处,搞活经济才能繁荣国家,所以大家不知不觉的从贱商开始变得崇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