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梅花,风灯不是更漂亮。”萧灯火嘀咕了一句,合上盖子。
祝修去见赵氏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瓷杯砸在自己身上,茶渍溅了一身。倒不是祝修躲不过,而是不想躲了。仿佛没有迎面过一个瓷杯,也仿佛上头坐着的不是一个满脸怒容的女子。祝修恭谦的对着赵氏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母亲。
赵氏见到这样的祝修面上不禁带上了异色。祝修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赵氏清清楚楚,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往日里遭到她的斥责,早就大雷霆和她争论了,哪里还会一脸平和。赵氏有种不祥的感觉,自从入了这京城祝府之后,她就事事不顺,真的是晦气!赵氏神色阴沉下来,不把那么一点微妙的感觉放在心上:“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知道我是你母亲你还说你父母双亡!我可当不起你这声!”
“亲母已然过世,瑾性不知何错之有。”祝修低眉,嘴角扯了扯,弄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更何况,在母亲心中,大概也就只有小弟是您的儿子吧。”
赵氏面色生冷,对祝修的话语不为所动,像是怒极了:“娶了媳妇你就要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祝修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地给赵氏磕了三个响头:“母亲的养育之恩,孩儿铭记于心,然母亲希望孩儿报答的方法,孩儿无能为力。若将来有事,孩儿会尽力护佑小弟周全,其余诸事怕是都会与母亲的意愿相违。”
“当不起你这声母亲。”赵氏怒气真的起来了,她当初就不应该让祝修离开武陵,逃出自己掌控。明明自己堂姐也没看出比她出彩,为什么教出来的孩子一个个都那么让人头疼。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爱读书,老爱舞枪弄棒的,再想想祝佑祝修两兄弟,赵氏真的觉得自己心口被气疼了。也没叫祝修起来,就让他在地上跪着,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祝修跪了两个多时辰,天都要黑了,就在隔壁听着赵氏和他争吵的凌臻臻才姗姗来迟。看到祝修跪着一脸吃惊,凌臻臻连忙小跑过去要扶他起来,嘴上道:“祝二哥怎么跪在地上?又惹表姨生气了?”
祝修顺势起来,脚上有些软,寻了把椅子坐下。祝修对赵氏还有恭谦,对凌臻臻就没有摆好脸色的意思。
前世罗夏因为和凌家关系过近的关系,沾上了点官场倾轧,科举落第,数次才勉强中了同进士,外放做了一个小官。凌臻臻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赵氏也压不下他的婚事,他们最终成了夫妻。祝修那时虽说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子,但对自己亲爹亲娘从小指腹为婚给自己的妻子还是非常敬重的。对于凌臻臻的要求几乎无不答应,很多习惯因为凌臻臻不喜欢也都戒掉了,可这对凌臻臻来说并不少她所想要的,无论祝修怎么改都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闷闷不乐,凌臻臻还是很老实的和祝修过了两年恩爱夫妻的生活。然而后来凌家势头起来了些,凌臻臻的哥哥也开始接手凌家,罗夏就在那时候被调到了武陵。忍不住诱惑,凌臻臻又和罗夏联系上了。
祝府几乎都掌握在赵氏手里,凌臻臻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赵氏现了。被拿住把柄的凌臻臻就听从了赵氏,变着法的指使祝修打听祝佑的事情。祝佑信任自己的亲弟弟,祝修信任着自己恩爱的妻子。几乎没有多久赵氏就现了祝佑的把柄,直接把祝佑推入了夺嫡的漩涡之中,好在祝佑脑子清醒早早脱身,只是也落得终身不得录用的下场。
祝佑后来彻查前后事,很快就查到了赵氏身上,之后凌臻臻和罗夏的事情就被摆在了祝修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