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增城!”
军帅府会议上,周士相拍了板,“先制人,北京来的满州八旗已经到广州了,尚可喜那个老乌龟待他们休整完毕后就会对动手,他要么是对新会陈老将军那里下手,要么就是对我们太平军下手,所以咱们得抢在他动手之前先给他一家伙,让他先不得安稳,至少也要让他后院起火,不能全力动手!”
“攻打增城由步军左营和我的亲兵营负责,另外邵成国的骑营也参与战斗,辎重营跟随主力后面待命,一旦我军夺取增城,则辎重营马上进城将能搬走的粮食全部搬回来,一粒也不留给清军!城内的百姓愿意跟咱们回香山的也都带走,不愿意的给他们些粮食让他们到其他地方躲避,免得被清军报复屠杀。”
“拿下增城后,骑营掩护辎重营搬粮食后撤,步军左营暂时不要撤,先留3天,若是广州清军过来,就在增城阻挡住他们。也不要和清军硬拼,边打边撤,尽量把他们吸引到银瓶嘴山,我带亲兵营在那里接应,再要炮营在那设伏,看能不能把追上来的清军给包掉!”
周士相一连串命令后,秦智生提出疑问,他道:“军帅,咱们既然出兵攻打了增城,为何不能占住它,反而要撤回来?把增城变成咱们太平军的地盘不好吗?”
周士相明白秦智生的意思,直接占领增城为太平军多取得一块活动地盘,这样太平军在清军未来的大规模进攻中就能有缓冲之地,或者说是可供逃窜之地。
他解释为何不能这样做的理由,他道:“咱们现在的力量有限,各营都是新创,训练不足,做为野战的步军左营和步军右营真正能上阵的不过全营一半兵力,甚至还不足一半!若是我们要守增城,兵放少了肯定不行,必须让步军左营或者步军右营这两支最精锐的营头放在那。我问你,步军左营或右营放增城了,咱们军帅府手上还能有多少兵力应付顺德方向的清军?万一尚可喜决定先来打香山,咱们要不要守?要守的话增城的兵要不要撤回来?如果要撤,咱们守它做什么?如果不撤,咱们总共就万把人,去了三千在增城,余下这七千你们有把握能挡住清军?别忘了,和清军比起来,咱们太平军还很弱小,手头的每一分力量都要紧紧握住,绝不能分散!”
“末将明白了。”秦智生和宋襄公相互看了一眼,认可了周士相的解释。
周士相却未就此止住,他接着说道:“咱们打了增城却不留兵把守,情况就不一样了,主动权完全操在我们手中,我们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手头现有的力量都能集中在香山,这样就不怕清军来翻我们的老巢我再问你们,要是我们从增城撤兵,清军是不是还得接着派兵守增城?他若再派兵守,我们则同样再找空子打它一次,重复几次,增城就会成为清军的鸡胁,除非是尚可喜决意先解决咱们太平军,要不然他们自己就会放弃增城!”
“总之一dǎn,咱们不能守死城,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挨打的地方,哪怕那个城再好,只要咱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扛起守卫这座城池的担子,那就不要取。所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则人地皆失。”
周士相对拿下增城很有信心,因为增城相对顺德而言,实在是一块软得不能再软的骨头。
增城绿营原本就是南海卫的明军卫所改编而来,领兵的千总江双喜更是个无能之辈,带着1000多手下营兵本想援救良字都捞个功劳,哪曾想却被太平军的40多个骑兵给打得溃不成军。就这种战斗力,还能指望他们守住增城。江双喜逃回增城后对太平军还尚有余悸,命令手下的营兵全部龟缩在增城,唯恐太平军会从银瓶嘴山杀进他的老窝。
广东总督李率泰闻知江双喜在银瓶嘴山大败后,气得就要下令马上削夺江双喜的千总官,可这江双喜打仗不行,做人却是端得厉害,总督抚上下早就被他打dǎn得妥当,总督大人刚话,一众幕僚就劝了起来,说江双喜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他当年主动降了大清的份上,也不能如此苛责于他,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平南王手下那帮悍将那么能打,不照样在新会碰得头破血流嘛,又何况江双喜呢。
被底下人劝着劝着,再加上也是这么个理,李率泰便罢了治罪江双喜的心思,改从惠州和丛化州等府县拼凑了2000营兵调拨到增城驻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