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信张目结舌的看着秦隽,“大,大人,我,我,下官是文官……”
“文官怎么了?食君之粟,为君分忧,理所当然的事,你如此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和土匪有勾结?”最后一句,秦隽已经是厉声拍案了。
杜信双腿一软,就给秦隽给跪下了,打死他也不会去剿什么劳什子土匪的,不管剿不剿匪,他一个好好的文书,工作清闲,俸禄够养活一家老小,日子过的安稳,何必跟好日子过不去?
他这一跪,不少人都出言劝阻,一些人是夸秦隽有胆识,有作为,但是建议秦隽过些时日,慢慢商议此事。另一些人是劝秦隽上书朝廷,让朝廷派正规军过来剿匪。
还有人嚷嚷,“大人,就是剿匪也不能现在啊,至少得等到六七月,四五月的时候土匪会下山的!”要是迎面碰上了,来不及跑怎么办?
一时间,场面吵闹成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秦隽站起了身,在太守府大堂环顾了一圈,顿时噪杂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看向了秦隽,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太守又要有什么让人惊讶无语的动作。
“你们谁,愿意同我去山里剿匪?”秦隽一字一句,慢慢问道。
这话一出,原本看向秦隽的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脑袋。
吴忠也站在人群中,当秦隽看到他这里,他对上了秦隽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时,不知道当时脑子搭错了哪根筋,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大人,某愿往!”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吴忠,有人笑有人不屑。
秦隽略略点头,看着吴忠说道:“如此甚好,下午清点人马,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城!”
吴忠回到家后,垂头丧气的,坐在炕上仔细回想着,他当时怎么就脑子抽风站出来了呢?
“你这是怎么了?”吴忠媳妇问道。
吴忠叹了口气,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嗐,他能剿的了匪?”吴忠媳妇说道,猫冬没事做的时候,各家媳妇喜欢串门唠嗑,吴忠媳妇当然听说过新太守,年轻长的俊,从来不进衙门办公。
说完,吴忠媳妇又抱怨道:“我从小在这长大,见过多少次官兵剿匪了,没一个能剿的,匪是越剿越多,税越收越重!”
“这个秦太守不一样。”吴忠闷头说道。
“有啥不一样的?”吴忠媳妇问道。
吴忠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个道道来,最后说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跟别人不一样,他说要去剿匪,那肯定是要真刀真枪的去剿匪的!”
说到这里,吴忠媳妇也担心了起来,翻箱倒柜了半天,找出了吴忠以前穿戴过的盔甲,说道:“穿上吧,有备无患。”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吴忠就穿戴整齐,到了太守衙门,秦隽和卢炳早就等在那里了。
几个人带着五十兵丁扮作商队出了城,不多时,田野渐渐变成了山岭。
吴忠忍不住问道:“大人,您可有计划?”
“什么计划?”秦隽回头问道。
“就是剿匪的计划啊!”吴忠急了,见过不靠谱的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秦隽嘴角一弯,吴忠没来由的觉得那笑脸有点冷。
“这个啊,没必要!”秦隽轻松的说道,“碰上哪个就剿哪个,杀光为止!”
吴忠跟在后面,暗中嘀咕,觉得秦太守这牛皮吹的略大,只盼等会真见了土匪,秦太守别吓尿了裤子。
不多时,听斥候回报,前面有一群扛着刀枪的土匪正往这边来。
秦隽和卢炳立刻就抽刀策马跑了过去,白花花的刀片反射着刺目的白光,闪的吴忠一阵眩晕。
等吴忠跟着跑到了地方,看到秦隽一刀劈飞了领头匪的脑袋,飞溅的热血洒了吴忠一脸,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头颅在雪地上滚的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