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吴忠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都以为必死无疑的人了,居然还救活了!他更震惊的是,这娇滴滴的漂亮小娘子是个大夫!
话说回来,要是上上任太守也有个胆大的大夫媳妇,估计就不会死的那么冤枉了……
这会儿上,已经换好衣服的秦隽匆匆过来了。
未秋正在拿帕子擦手,笑着问道:“你们今天去哪里了?我问虎头,他说他不知道,肯定是骗我的!”
“带人出城巡防了一圈,天寒地冻的,连个飞鸟都看不见!”秦隽面不改色的说道,又哄道:“等天暖和了,我带你一起去走走。”
未秋显然不信,指着炕上的伤兵问道:“那他是怎么回事?”
秦隽皱眉,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和人赌钱,起了口角,到最后居然动起了刀子!”
未秋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你可得好好惩治这些人!”
“夫人所言极是!”秦隽严肃的点头,又对吴忠说道:“吴大人,日后一定要整顿军纪,再有此事生,决不轻饶!”
未秋看了眼昏迷中还在痛苦呻吟的伤兵,叹道:“都是同僚,怎么下手这么重,险些要了他的命!”
吴忠接到了上司的眼神,愁眉苦脸的点头,土匪下手能不重吗?
吴忠回家后,先是跟媳妇说了今天的事,没敢说太多剿匪的事,怕她害怕,最后说自己去了衙门,碰见了太守夫人给兵丁治病。
“太守夫人还会看病?”吴忠媳妇来了兴趣,连连追问,“这么厉害?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家闺秀,连这都懂!哎,我问你,我听说太守夫人长的可漂亮了,是真的不?长啥样啊?”
吴忠只要一想到秦夫人,就想到秦夫人那双戴了皮手套的手伸进伤兵的伤口里,血肉模糊的一团……他一把推开媳妇,飞快的跑出去吐了个昏天暗地。
“原来是长的丑啊!”吴忠媳妇恍然大悟,都把她相公给丑吐了!
这次的小捷在辽东反响并不大,端的是个小匪窝,而且连人头都没带回来一颗,只凭跟去的人激动的一通乱说,大多数人顶多信秦隽带人杀了几个流匪,却不信秦隽有胆量带人端了个土匪窝。
太守的名气还不如会给人缝合伤口的太守夫人大,毕竟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快死的伤兵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两步了,这医术神奇,太神奇了!比起前两任太守,一个被砍死的,一个病死的,现任的秦太守好福气!怪不得敢来辽东当太守!
还有人私下里嘲笑吴忠,说他带着年轻的秦太守出门郊游了一圈,遇上两个流匪,就成了端了土匪窝,也太急于在太守面前讨好卖乖了。
吴忠气的七窍生烟,回到家后依然愤愤不平,正好碰上他岳丈上门看望外孙,吴忠媳妇准备了一桌酒席后,吴忠和岳丈推杯换盏几次,舌头就有点大了,把剿匪那天的事从前到后说了一遍。
“一个字都不假!”吴忠信誓旦旦的说道。“太守大人要是把人头砍了带回来多好,看不堵死那些人的嘴!”
吴忠岳丈是个读过书的人,捋了捋胡子,说道:“那位秦大人做的对,土匪作恶多端,被杀了是活该,你们做的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事,即便那些人是土匪,土匪也是人,太守大人不肯损毁土匪的尸身,是有一颗仁心。”
“啥仁心啊!”吴忠撇撇嘴,“您是没见他杀人时的凶相,看了就叫人心惊肉跳。”说着,吴忠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哆嗦,又有一种反胃呕吐的冲动,嘀咕道:“夫妻俩一个样,都是外皮儿和善,内瓤子狠的……”
吴忠岳丈没听清吴忠后面一句嘟囔了什么,他笑了起来,说道:“听你这么说,新来的太守大人可不是一般人,有杀心还能有一颗仁心,不得了,不得了啊!好女婿,你跟着他混,肯定错不了!”
很快的,秦隽又带了卢炳和吴忠出门了,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带足了干粮,第二天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队伍中间押运了活捉的土匪,绳索捆绑着,足有百人之多。进城门的时候,向来冷清的盛州街道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人拿烂菜叶子去砸土匪。
“我认得那个人,去年进城抢劫的就有他,抢走了我家的鸡和羊!还想杀人!”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叫道。
“砸死他!”不少人附和,手里的烂菜叶子,烂泥团子扔的更起劲了。
秦隽并没有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接受民众崇敬的热烈目光洗礼,他把带队进城的光荣使命交给了卢炳和吴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