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意思!”六月羞的直跺脚,“我知道他们看在姐夫的面上不敢把我怎么样,可,可我不想这样,人家要的不是我这样的,最后碍于姐夫……那我多厚脸皮啊!反正,我不愿意!”
未秋明白了,小丫头顾虑的是这个。
“那咱们再找找吧。”未秋笑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着急了。”
六月涨红了脸,点点头。
八月底的时候,未秋又查出了身孕,时隔五年再怀孕,把卢氏和秦隽高兴坏了,未秋也觉得挺神奇的,秦衡都五岁了,她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再怀孕生孩子了,没想到孩子偏偏就这时候来了。
原本秦四太爷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每隔两天总要来一趟,不是打秋风就是另有图谋,秦隽直接交代了门房,凡是秦四太爷家来人找夫人,一律不见。
卢氏喜的天天去秦筑灵牌前烧香祈祷,让秦六爷在天之灵保佑这个孙子平安降生。虽然她早有了茜茜和秦衡两个孙子,但未秋这一胎将会是她看着出生的,还会看着他长大,对卢氏来说,意义不同一般。
秦隽还给家里的下人一人了二两银子的喜钱,下人高兴之余,伺候未秋的刘婆子还拉着茜茜问:“大姑娘,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啊?”
茜茜看了看未秋尚且平坦的肚子,乖巧的说道:“要个弟弟!”
“那肯定就是个小子!”刘婆子笑道,“小孩子说的最准了!”
未秋倒是不在乎第三个孩子是男还是女,反正她已经儿女双全了,她和秦隽只盼着这个孩子健健康康,但她也明白为什么茜茜想要弟弟,这年代弟弟越多,姑娘家底气就越足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隽小心翼翼的摸着未秋的肚子,问道:“你冷不冷,要不要再加床被子?”
“不用。”未秋摇头,“这都第三个了,哪那么娇贵啊!”
秦隽搂着未秋,叹道:“是得娇贵点啊,你怀茜茜的时候正在逃难,怀阿衡的时候我又忙着在辽东站稳脚跟……总觉得亏欠你们娘三个很多。这好不容易有了第三个,总得给我一个娇贵你和孩子的机会啊!”
“阿衡还好,那时候日子已经好过了。”未秋叹了口气,“其实还是亏欠茜茜最多,偏她是老大,又最懂事。”
秦隽从背后搂紧了未秋,把头埋在未秋的颈间,叹道:“是我不好……”
未秋笑着拍了拍秦隽的手,“都过去的事了,别提了,就是说起来茜茜也不记得了,那时候她多小啊!”
人过日子得向前看,那个时候阴差阳错的,造化弄人,谁也不知道还会有今天的好日子。那时候的她也绝对想不到,在未来她会和渣男中的战斗机恩恩爱爱,生儿育女。
进入十月后,秦隽接到了京中朋友来的消息,皇上和井相一派在为先帝修陵一事上经过了几个月的拉锯战,终于有了眉目,井丞相被迫致仕,而皇上也不得不妥协,同意给先帝修陵。
秦隽晚上回去给未秋看了那封信,等未秋看过之后,就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真是想不到……”未秋摇头道,权势滔天的井丞相居然会致仕。曾经的井丞相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座黑压压的大山一样,永远挡在那里,遮天蔽日的,几乎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现在看到井丞相致仕的消息,让人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秦隽说道:“他要致仕,不一定是真的离开朝堂了,不过是以退为进。他在朝堂拥趸甚多,他明面上卸任了,实际上躲在后方操控这些拥趸作乱,他等着皇上无法收拾局面时,求他回来。”
“求他回来?”未秋惊愕的问道,“那皇上不等于自己打自己脸?”
秦隽笑着摸了下未秋的肚子,说道:“前朝是有这种事的,皇上赶走了权臣,朝野一片混乱,最后皇上不得不请权臣再度出山,收拾局面。”
“皇上会求他回来吗?”未秋喃喃问道。
“这要看皇上的本事了。”秦隽叹道,“倘若皇上能扭转乾坤,便不用求他回来,井丞相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未秋想了想,这还真不好说,皇上虽然比先帝强的多,但井丞相为官多年,经验丰富,两虎相争,伤的是哪个,不到最后,谁也看不出来。
她私心里是想让皇上获胜的。
在井丞相的仇人黑名单上,她和秦隽铁定名次靠前。井丞相若再度得势,总是对她和秦隽不利的。
“不用担心。”秦隽搂着她笑道,“即便井丞相重新回到朝堂,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未秋把下巴搁在秦隽肩膀上,叹道:“前些年山西大旱蝗虫过境,河北河南黄河泛滥,去年南方又遭了雪灾……这民不聊生的时候,还修什么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