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太夫人撇撇嘴,笑了起来,看了看杏姨娘,又看了看姚氏,“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秦老三的夫人呢!”
姚氏虽然霸道,喜欢端着架子,让人捧着敬着,但她比起秦笙,还是要脸的,听了秦四太夫人这话,当即就涨红了脸,拂袖走人。反正她心里头也明白,秦笙现在要靠秦隽,绝对不会下杏姨娘的脸面的,就像以前,秦笙要靠姚家,捧着她一样。
“我们走!”秦四太爷冷冷的说道,临出门时,他又跟秦笙强调了一遍:“不管你们心里打什么主意,阿隽都是我孙子,喊你一声三堂伯,如此而已!”
秦笙则是挥出了官油子的作风,对秦四太爷的话笑而不语。
回到家后,秦四太爷忍不住焦虑,说道:“这可不行啊,我看秦笙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底,秦隽也没给咱们家多少好处!”秦三伯母不满的说道,“也就阿纲得了个官做,我们家老二现在还在老远的地方当个小司马,累死累活的,秦隽就是不愿意把他调回来!”
秦大伯母不满了,说道:“你以为阿纲那个官当的容易?他辛苦的很,他..”
“狗屁!哄谁呢?阿纲当那个官油水厚的很,每个月就往家里交那么点钱,不知道你们大房私下里吞了多少好处,听说阿纲逛窑子,都只要头牌陪..”秦三伯母叫道,一脸的怨气。
“好了,都别说了!”秦四太爷喝道,“咱家还有几个孩子攥秦隽手里,先等等看看,要是秦隽给秦笙父子俩排了官,咱们可不能依他!”
太守府中,未秋陪卢氏说了话,就回了她和秦隽住的西院。
秦隽问道:“母亲怎么了?”
“没什么。”未秋犹豫了一下,坦然说道,“就是知道杏姨娘来了,你又不让他们住太守府,心里头有点不踏实。”
卢氏到底不是秦隽的亲娘,又胆小懦弱,有这种不安的想法,也不奇怪。
秦隽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比起闹腾的秦笙一家,未秋更关心另一件事,“新皇都登基了,周大人还准备做那件事吗?”
若是皇上刚驾崩,十岁的太子尚未登基,周刃此时起事,浑水摸鱼,倒也没什么,可姜泽不等丧就直接让太子登基,周刃再起事,那就是造反,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那时皇上诏书,让秦隽攻打周刃这个反贼,秦隽就难免被卷入其中。
“我看他是不打算放弃的。”秦隽冷静的说道,周家为了今天,做了太多的准备,而那个位置又是那么的有诱惑力。“现在周家在京城主持局面的是周家二房,也就是周刃的二叔周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未秋便叹了口气,乱世之人,生活朝不保夕,他们一家现在看着日子好,可真当战争来了,他们家便当其冲。
作为一个母亲,她希望孩子们能够在一个太平盛世里,开开心心的长大,不求多么富贵荣华,只要能平安度过一生,她就满足了。
“别担心了。”秦隽安慰她道,“便是皇上真要诏让我征讨叛军,那也得周刃起事之后,事情怎么样还不知道。这事你先放下,还有一个事,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未秋问道。
秦隽笑道:“是大舅兄的事,他一个大男人,肯定是不愿意白吃白住我们的。比起在外面找活干,我想不如让他给我干活。”
陈泰和秦家四房的男人不同,他是个有骨气的,手脚闲不住的人。
未秋来了兴趣,笑道:“你想让他干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老实厚道,但不聪明,书读的也不多,认得字而已,来京城之前,他就是个小地主,只会种地收租。”
“别把大舅兄贬的这么一无是处。”秦隽笑道,“我想让他做粮运使,总管军粮和草料的运输和仓储。”
未秋一下子就明白了秦隽的意思,粮运使是个十分重要的职位,不需要多聪明的人,要忠心和认真负责,还要熟悉粮草,恰好陈泰就是这样的人。
“还是算了。”未秋最后摇头,“秦誉和秦家四房的人还闲着,你把陈泰安排了职位,他们肯定心有不满,借机生事。”
秦隽却说道:“我给陈泰安排职位,是看中了陈泰这个人,他若是个秦纲那样的混账,我当然不会考虑他。而且,倘若事事都要考虑他们的想法,那我这个太守就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