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庄皇后也一笑,旋即想起她方才说过的话,“你方才说的……叫叫,本宫知道这事不大妥当,但你权当帮本宫一个忙了。若是他在松州有任何状况,看上哪家的姑娘,你便写书信告知本宫可好?”
陶嫤痛快地点点头,“好呀。”
庄皇后的一桩心事总算了却一半,对陶嫤是越看越喜爱,俩人坐在一块不知不觉便说了一个时辰。
直到宫婢上前通禀,她们方才醒悟到了开宴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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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官员在麟德殿内饮酒作乐,女眷便在太液池设宴。
陶嫤跟着庄皇后来到太液池时,那儿已有不少命妇姑娘,她们到后,一干人等对着皇后欠身行礼,连带着陶嫤面上都风光不少。
殷岁晴觑见她后,不悦地颦起秀眉,“叫叫,过来。”
“无妨。”庄皇后替陶嫤说道,语气柔和,面带笑意,“叫叫一早就来了,陪本宫说了好一阵子,让本宫心情舒畅不少。叫叫没做错什么,六姑娘可别责怪她。”
殷岁晴看向一旁的小姑娘,“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只要没打扰皇后娘娘就好。”
庄皇后带着她走向上位,“不打扰,不打扰,本宫高兴得很。”
说话间,让她坐到右手边,满眼都是喜爱。
陶嫤抬头,恰好觑见下面的殷岁晴和刘氏,朝她们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脸上的笑意尚未收回去,便察觉有一道复杂视线朝她看来。
陶嫤循着看去,正是何玉照的目光。
何玉照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虽然只一瞬间,但陶嫤依然从她眼里看到了嫉恨,跟上辈子一模一样。陶嫤蹙了蹙眉,不得不对她提起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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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庄皇后提议在太液湖赏景,湖畔树上用棉线悬着字谜,若是有谁猜对了,能获得皇后娘娘的嘉奖。
陶嫤与孙启嫣一起走在殷岁晴和宜阳公主身后,一路上总有些心绪不宁,对那些字谜也没兴趣。
孙启嫣察觉到她的异样,指着前方的梧桐树问:“叫叫要不要去猜灯谜?好些姑娘都过去了,你在想什么呢?”
她的箭伤这几天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陶嫤环顾四周一圈,“不……我不去。”说罢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白蕊玉茗,“将军呢?”
白蕊一脸莫名,“姑娘莫不是糊涂了?您今天没带将军过来。”
对,她怕将军像上回那样,爬高上低,这回无论怎么说都没带它一起。然而此时,她却蓦地升起不安,脑中一些画面一闪而过,她想起上辈子将军的死,赶忙道:“你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回府!”
白蕊愕住:“姑娘……”
孙启嫣也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滞,试图劝她:“宫宴未散,你怎么说走就走?是不是将军出事了?”
她要再不走,恐怕将军就真的出事了。
陶嫤咬咬牙,顾不得跟她们解释,三两步走上前方,来到庄皇后身旁。
庄皇后正在湖心亭赏景,见她一脸苍白,“叫叫怎么了?”
“娘娘,我身体有些不适,想跟您说一声,提前回府去。”
她面上焦虑,配上一张煞白的小脸,瞧着真像身体不舒服。庄皇后没有挽留,当即便允下了,“可否要本宫请太医给你看看?毕竟回府还有好一段路。”
陶嫤摇头拒绝,“多谢娘娘好意,我回去歇歇就好了。”
庄皇后指派了两名宫婢,一路送她出宫门。因事出紧急,陶嫤连殷岁晴都没来得及说,一路催促车夫赶快些,再快些,恨不得能立即飞奔到陶府。
马车一路疾驰,总算在一刻钟内赶到陶府门口。
陶嫤顾不得丫鬟来扶,提着裙子便跳下马车,飞快地奔向院内。
她随手捉了个阍者询问:“今晚可有人到府上来?”
那阍者被她着急的模样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定了定神道:“回姑娘,正好定陵侯府的丫鬟来了,说是有东西要送给您,小人就让她进去了。”
陶嫤气恼,狠狠地退了他一把,“谁让你随便放她进去的!”
说着不管他反应,慌忙往重龄院去,连白蕊玉茗在后头的呼声都不管,只顾埋头往前跑。
总算来到重龄院外,陶嫤来口气都没喘,便直接往院里去。
院内只有她的丫鬟,不见阍者口中的丫鬟。她们见到陶嫤这么早回来都很稀罕,陶嫤却没工夫跟她们解释,只问道:“将军在哪?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秋空上前一步,“是玉照姑娘身边的青思来了,给姑娘送了几样点心,正字屋里放着。她说受宜阳公主之命,要去后头看看将军,寒光便领她去了。”
将军越长越大,避免它伤人,最近一直让它住在重龄院东边的小院子里,平常有专门的丫鬟照顾。
陶嫤便又往东边小院子去,一路跑得气喘吁吁,瞧得身后一干丫鬟心惊胆颤。
“姑娘,您慢点跑……注意您的身体……”白蕊着急得直跺脚,没办法,还是得跟上去。
陶嫤一直到东边小院,推开栅门,便见院子一角蹲着个绿衣丫鬟,正是何玉照身边的青思。寒光被她支开了,只见她站在将军几步之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一块生肉,她小心翼翼地扔到将军跟前:“快吃吧……”
陶嫤冲上前,二话不说将那块肉踢得老远,伸手将青思推倒在地,怒意滔天:“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