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傻的,常伯樊无可奈何,在红痕旁边轻轻印上一记,抬起头,“怎么当着人的面就说?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你爹爹没教过你?”
苏苑娘摇头,“娘亲教过,不喜欢人不能当着面说。”
作也要底下作。
“那里没外人,”苏苑娘不是说话不经大脑,“且我跟她说她大哥偷知州小妾的事是在她耳边说的,只有旁边知春她们知道,知春她们不是外人。”
“我听到了。”
“你跟的太紧了。”苏苑娘蹙眉,“你也看的太紧了,我知道怎么做的,你要信我。”
“你……”还是他的不是了?他的担忧在她眼里还成了她的困扰了?他要娶的是什么人,是什么性子,常伯樊心里早有数,但娶回来了,常伯樊才知爱到极点,无奈也比以往更要胜出不少。他曾还以为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受得住,不会无奈焦虑,但事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的,一时之间,常伯樊也不知道与她说什么才好,一个头往下砸,把脸埋在了她的膝盖处。
这厢,三姐带着她爹满头大汗跑着来了,知春壮着胆来报,刚走到门口,看到姑爷跪到她们娘子面前,脸埋在她们娘子膝盖处,貌似在哭……
知春惊得眼珠子一下就直了,心口狂嚣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她不敢报了,一等脚不那么软了,连忙退下。
常伯樊又不对劲,苏苑娘低头观察了一阵,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知春慌忙的倒退。
想来是有事,刚才她让胡老爹过来了,她推了推常伯樊,“你起来好好说话,不要跪着,地砖凉。”
常伯樊这一时也无力,没起,他是知道她性子的,想知道的事不用去猜,直接问她问好,便道:“你是怎么知道蔡德跟知州小妾有染的?”
“听人说的。”上辈子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不告诉你。”
常伯樊气笑了,星目璀璨:“你连听岳母说个闲话都不专心,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事?”
“你不要问了。”
“好,我不问这个,”常伯樊破罐子破摔,她那些不对劲他看在眼里,百般为她找借口,好,这处不对劲他着实为她找不到借口了,她也倒好,跟他说不要问了,既然这个不能问,那他问问之前的,“我问问你别的,我问你,你把家什偷偷往你娘家自个儿房里搬,是为甚?”
“什……什么……”家什?苏苑娘口吃,说不出话来。
“嫁妆。”她不会说,常伯樊替她说。
他不想问的,他知道她想回家,甚至然不喜欢他,他都受得了,但她不喜欢也嫁他了,一辈子都是他常家妇,他忍得了,他有的是时间,也守得住她,但她往娘家搬回嫁妆这个事情,就不在他的隐忍之内了。
她可以没那么欢喜他,但她嫁给他了。
“没……没……”苏苑娘两世都没做过偷偷摸摸的事情,这世打头一次做,还被人知道了,顿时臊得不行,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你想回家?还是怕他们偷你的东西?”常伯樊问她。
苏苑娘已胀红了脸,连耳朵尖都红成了欲要滴血状。
“是怕他们偷你的东西罢?那我把他们压下了,离库房远远的,家里人也知道你才是做主的那个,你是不是要把你的东西拿回我们家了?”
苏苑娘目瞪口呆,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哪天去拿?明天吗?正好岳母也想你,明天我带你回去看她,你正好把东西拿回来,要是还不放心,我给你起个私库,钥匙只有你有,我一把也不拿,可好?”
她哪是这个意思?苏苑娘急了,推他,“不是的,我只是把我的嫁妆藏回去。”
“为何要藏回去?是因为大房的德行吗?”
确实是,苏苑娘犹豫。
“那就是了,现在他们不能了,你就拿回来,要不岳母还担心我们家里怎么了,担心你在常家受了欺负过不好,你也不想让他们担心罢?”
“娘亲不知道。”
“是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可他们是老人,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只是看在眼里不好说罢了,只能私下担心,岳父岳母对你的担心,何时挂在嘴上过?”
这倒是,苏苑娘哑口无言,她看着似是什么都明白的常伯樊,眼睛红了。
他这么聪明,前世怎么不救救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就没看出来,有人要害他们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