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视线中原本沉睡的少年人忽然一个侧翻,可因到底并非习武之人,闪躲终究有些不及时,那剑便刺入了张秋池的右肩之上。
黑衣人意外之时,正要拔剑再次刺去,却见面前寒光一闪,张秋池手中挥着的匕竟划破了他的胸膛!
他痛哼一声,忍不住咬牙骂了句娘,仗着年纪身高和力气的优势,一把攥住张秋池的手腕,用力反折,另一只握剑的手再次举起——
“范九!有贼!”
情急之下,张秋池喊出声。
而此时眼见那短剑朝着自己逼近,张秋池力气渐渐不敌之际,忽觉瞳孔剧烈收缩,身体各处竟陡然传来一阵难言的疼痛感。
那疼痛感瞬间增大,竟让人无法承受,仿佛身体骨骼碎裂开来。
下一刻,那黑衣人的身形忽然剧烈地颤抖抽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后方重重弹去——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重击一般!
“啊!”
范九举灯冲进来时,就见一道人影倒在桌边,且正失声惊叫着,声音满含惊恐。
范九顾不得许多,当即摔了灯,欲上前将人擒住,可那人奋力爬起身,不做停顿地便朝着窗棂的方向奔去!
范九追上前,却只在窗棂前堪堪抓住对方的一方衣角。
他下意识地就要跟着翻出窗去,可此时惊觉并未听到张秋池的声音,连忙朝着床边跑去。
“大公子!”
范九手指摸到黏稠的鲜血,立即大惊失色。
失去的意识的张秋池没有半点回应。
很快,府中上下均被惊动,灯火相继亮起,仆人护院举着火把开始搜寻刺客踪迹。
王守仁一行人慌得不行。
“咱们这么小心,竟也能被现?”徐永宁抓狂而崩溃。
张家这些下人的警觉性简直过分了!
如此优秀,他们怎么不干脆去当锦衣卫!
而不消去想的是,事之后,背锅的人定然是他!毕竟谁让他名声最差呢?
若是见到张姑娘平安也且罢了,这锅背得也算值当,可偏偏什么消息都还没得到——
“现在怎么办?”徐婉兮着急地问。
“别慌。”苍鹿凝神听着各处动静,低声道:“这些人方才是从最西面的院子喊起来的,想来并非是被咱们所惊动。”
徐永宁惊诧道:“你的意思是,今晚张家还进了别的贼?”
徐婉兮与王守仁皆愁地看向他。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自招成贼了!
“这显是出事了……”王守仁当机立断地道:“此时不宜久留,若是被捉住了,说不定要牵扯上什么其它的大麻烦——咱们走!”
几人互视一眼,皆是点头。
他们虽有着孩子气性,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他们可以任性,为了朋友也不怕受罚,却不能在大是大非上拖累家中长辈。
反正狗洞在手,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几人原路原洞返回。
等在外面的仆人眼瞧着张家起了动静,早已着了急,此时见各自的主子钻出来,连忙迎上前。
一行人刚要离开,却听见门被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一道人影从张家后门中匆匆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