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肃了颜色,“不行,我答应过少爷,要时刻护着你。”
“现下院中也无生人,你进屋烤会儿火吧。”婉兮看着刘闯,被冻红的脸着实不忍。
刘闯知她是真的关心自己,更不肯进去,“万一有人来了,你名节就毁了。”
“我实在担心,晚上也太冷了。”婉兮是担心他生病,马上过年节了。
天气越的天寒地冻,晚上外头根本不能睡人。
刘闯见她那样焦心,道:“我日后还要跟他征战沙场,不会让自己在这里病倒的。”
“你瞧这天,今晚怕也是要下雪。”婉兮感恩刘闯的守护,最见不得他出事。
这样的冷天,如何能不让人担忧。
刘闯嘿嘿一笑,道:“你再给我添个厚被子,我点个火堆,在外面也一样暖和的。”
“为难你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守着。”婉兮抱了两床厚被子,送出去给刘闯。
刘闯笑着接过,感念婉兮真心对待。
心中又立下毒誓,此生此世都要效忠追随他们夫妻,“闯即答应吴少爷,就一定要护你周全。”
果真,这一晚是个风雪夜。
北风在外面呼啸,风声猎猎,不绝于耳。
才睡了半宿,婉兮就被风声吵醒。
见外头火堆明亮,并未被大风吹灭。
心才稍稍踏实,只是再无法入眠。
“还有六日,夫君才回来。”她小声的轻喃着。
耳边传来清冽笑声,“不是夜夜都在来找你,还掰着手指头算。”
“诶?你不是说今夜,有个舞会么。”婉兮讶异于,他的出现。
他侧卧在她身边,“参加了一半,逃了。”
“你不是说那舞会很重要?”婉兮问道。
昨夜他就说了,今晚有个舞会。
来了所有在金陵的政商,是十分重要的场合。
因为是夜宴,所以会一直开到天亮。
他玩世不恭道:“有吴有匪顶着,用不着我一直都在。”
“夫君,你之前说过孔凤翎嫁来,是别有目的。”婉兮小声道。
吴凌恒展颜一笑,“你可是有什么现?”
“她会不会是来找什么东西的?每次进我屋都是东张西望的。”婉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吴凌恒凝视着她娇憨的小脸,“有可能呢。”
“可她来找什么呢?我这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婉兮轻声道。
孔凤翎可是孔府千金,孔老爷宠爱她到了无法无天。
连万历宝匣,还有那几千条德国造都肯舍,当真是下了血本。
可她这一屋子的小玩意,没一个值钱的。
哪里值得这样下功夫?
吴凌恒道:“谁说你这没值钱的?你手上可是有价值连城的东西。”
“你是说眨么眼?”婉兮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个。
当初孙语柔在屋中找寻,特意深挖了眨么眼的事。
不过她那样的女子不该知道神兽的事,多半是孔凤翎授意。
只是后来孙语柔入山清修,大体是没有转告给孔凤翎眨么眼的情况,孔凤翎才会一而再的自己来探查。
吴凌恒道:“她即是狐狸妖,多半是看上了你手中的神兽。”
“狐狸妖要神兽有什么用啊?”婉兮很想知道孔凤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嫁过来若只为了眨么眼,那么到底眨么眼对她意味着什么呢?
吴凌恒置之一笑,“你拿来做什么用,她就拿来做什么用。”
“沾染福气?修炼灵力?”婉兮就知道眨么眼的这两个用处。
吴凌恒点头,“差不多吧,妖能养神兽可是天大的造化呢。”
“只是不知道我们的猜测是否是对的,目前为止,她还没真的下手。”婉兮道。
吴凌恒在婉兮耳边小声道:“可用请君入瓮之计,看看她到底是想要何物,你只需要这样……”
一番耳语之下,吴凌恒将计策告诉婉兮。
夜里阴气足,鬼魂可以随意走动。
天一亮,难免有些阻滞。
吴凌恒都会挑在凌晨五点,鸡叫的时候回到身体里。
每每都是婉兮熟睡之际,这样走了也不会叫她难过。
他才刚要走。
副官就敲门了,“三少奶奶,打扰了。”
“这大清早的,就来找她?”吴凌恒皱了眉,看到逐渐明亮的晨曦。
不得不得隐入墙中,回到金陵旅馆的身体里。
婉兮睡得晚,身子着实疲乏。
副官敲了好一会儿,她才浑浑噩噩的醒来。
就听外边,刘闯和副官的对话声。
刘闯道:“少奶奶还在睡觉,你晚些再来吧。”
“我要立马出去金陵,不能再晚了。”副官严肃的说道。
以副官的个性,若非大事绝不会来叨扰。
婉兮怕刘闯把副官赶走阻挡了什么大事,鞋袜都来不及穿。
光着脚下床,匆匆开了门,“副官找我何事?”
“你没穿鞋?”副官一眼就瞧到了她那比雪还要白的玉足。
刘闯直接踹了副官一脚,不许他看,“非礼勿视懂不懂?”
按照清朝留下来的坏俗,女子的脚是最为私隐的。
连自己的丈夫,都不好让看见。
“少夫人快去穿鞋,我在这里等着。”副官也怕唐突了婉兮,别过脸道。
婉兮回去把鞋穿上,走了出来。
副官才转过头,“我有些事,想单独和您说。”
“那我们进屋说。”婉兮虚引一下。
副官是吴军阀心腹,以前也出入过这几次。
又是二人的长辈,不会像刘闯进入那样容易被人诟病。
大踏步的进屋,压低声音道:“我想请你,去大帅那里帮我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