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明白了云逍的一片用心,他在给她留下退路,不让她痛苦懊悔。这三个多月,她一直跟他待在一处,尤其是到了后来,她感觉他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得满满。而城遥,则遥远成了另外一个美丽的梦。
可是真的是这样一回事吗?清欢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做下了决断,就不应该再左右摇摆。可为什么,她再见到城遥时,心间的悸动,还是会这么大?
清欢的心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三个少年也停止了交谈,因为他们听到屋子外头,传来数人靠近的声音。然后“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伴随童呦呦叫喊“老板娘”的声音。
这一声“老板娘”,却是喊得清欢心头陡然一颤,城遥眉间哀色一闪即逝。
童呦呦带着糖花,咕噜噜肩上趴着啵啵,三郎脑门上顶着呱呱,几人一起来串门。童呦呦酒量不好,每次来还都爱带些小酒。
糖花扯了清欢到一边去,悄悄问道:“现在外边的人,都长这样了?”
清欢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所谓的“这样”,是指“哪样”,笑道:“不是,他们在外边,也算是长得非常好的。”
糖花这才点点头,一副“我说呢”的表情。
几人向来随便,糖花和三郎进去厨房帮云逍做饭,剩下几个则坐在轩厅里,叽叽喳喳聊着天,显然也是对这两个新朋友充满了好奇。
寂流看着云逍洗菜、切菜、炒菜、端菜,一连串地忙碌着,动作娴熟且快速,满目不可思议。
吃饭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宾主尽欢。清欢是见过云逍喝酒的,无论喝快喝慢,他都鲜少会改变面色。寂流也喝酒,喝一口,咂一下嘴,表示并不爱这味道。城遥有条不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只在旁人问起他时方才接话,不然就极少开口,可他每喝下一杯,面色就更酡红一分,童呦呦带来的酒,倒有大半都是被他喝了。
可他越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清欢看着他,就越觉得心疼。她看他,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只能自眼角的余光里,看着他淡笑着,饮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去。
清欢原还以为只自己一人注意到了,直到桌上的小酒壶都已被他饮空,城遥转身去寻地上的酒坛子。寂流、云逍都再忍无可忍,就差拍案而起,齐道:“你不要再喝了!”
城遥微怔,看看他俩,说:“哦。”然后果然就不再喝了,开始吃菜,大肆夸奖起云逍的厨艺来。糖花很委婉地向他表示,那菜是她做的,城遥便转而夸奖糖花。
童呦呦等人吃完了饭,相继告辞。寂流看看面红一片,傻笑兮兮的城遥,说:“要不,我们也走吧。”
大长老命人在长老阁中,给他们安排了暂时住处。
“不!”城遥道,“我要跟云逍睡!”
清欢与寂流僵在原地。
“好啊。”云逍话一说完,便一把将城遥拉进房去,“砰”的一声,重重掩上房门,留下寂流与清欢在外面面相觑。
两人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半点动静,也不知道屋子里的那俩,是谁设了结界了,只得作罢。
寂流对清欢道:“小叶子,他俩睡一块了,那我睡哪啊?”
清欢指指摇啊摇的躺椅。
寂流哀叹着躺了下来。清欢哀叹着坐在他边上,两人一起摇啊摇。
寂流道:“你叹什么气啊?”
清欢翻个白眼,道:“我愁,碗没人洗呢,要不你洗吧。”
“洗什么碗啊。”寂流道,“留着给遥遥,一个‘净水诀’,搞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