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一会儿,就传来一声怒骂,“温如山,你这个混蛋!快开门,不说清楚,谁也别想休息!”
言落,又是一阵砰砰拍门声响。
江若宁很想把这门给拆了。
不,她直接用拳脚在门上轰个洞,要从那门洞里把温如山给拽出来。
温如山被吵得不厌其烦,慵懒开门,若无其事的样子瞧得江若宁火冒三丈。
明明理亏的是他好不好,可他干嘛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他要干嘛?
江若宁微敛眸子。
温如山道:“要杀我?工具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砖头不过瘾,我给你备宝剑。”他将手中的板砖塞入江若宁手里,一副大义凛然状,昂挺胸等着江若宁拿板砖拍他。
输理却不输场,他直直的看着俏丽的江若宁,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是怎样的性子,都让人赏心悦目,连个乡下小妮子都收拾不了,他就不是温如山。
“要杀要剐全由你,我不还手!”
江若宁气得浑身打颤,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欺负别人,可是这样被人欺负,她心里不好受,就像是一座蠢蠢欲的火焰山,想爆却不得爆,她快要疯了,可疯也是需要境界的。
她可不是小白兔!她江若宁也有是脾性的,被人算计、欺负至此,如果不奋起反抗,还真被人当成小白菜了。
杀人是犯法的!即便是古代,这杀人也是大罪。
杀了他,她也得坐牢。
江若宁努力地忍,再忍……
她咬了一下唇,忍无可忍,忍不了啦!她觉得自己如果冰川下的火山,现在就要肆意地爆,轰隆一声,是她的失态,而她的一记狠重巴掌已重重地击打在温如山的脸颊上,她愤怒地咆哮着:“我只是想要个解释,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的一切?凭什么?”
温如山莞尔一笑,他没想到她会扇出一巴掌,全然不防,重重击在脸颊,很痛,可他却没有露出半分的痛意。
是他欠她的,就算是她杀了他,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了她。
她气得浑身颤栗,握起拳的双手高高地举起,又无助地垂落,可见她被气得不轻,她一直在忍,在强行的抑制自己,现在终于爆了。
然而,奇怪的画面生了:温如山在她再一次抬起双臂时,突地拥住了她的腰身,吻,像细密的雨点覆落而下,
“唔——”
这个混蛋,又欺负她!
她握起了拳头,一拳头就要砸在他身上,他的大手轻易就锁住了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谋杀亲夫?”
他步步紧逼,直将她逼至墙角处,大胆而恣意地审视着,生气的她竟出奇地与宋清尘相似,是眼神相似,是神态相似,然她们的动作完全不同,他只看她的脸,在她的脸上看着那惊人相似的地方。
这两天,温如山把江若宁所有的一切都进行了新的了解、调查,从县衙的捕快嘴里,从县城的百姓口中,甚至从熟晓江若宁的人那里。
江若宁善良,是她花一两银子买下了有病的阿欢,给阿欢治病,给阿欢一个容身之处;江若宁大爱,她得到了还素膏配方、青霉素制作方法,未收分文,传授给了几大医馆,便是现在无论是回春堂还是念慈庵,都念着她的好;她似乎天生就是一个捕快,无论是大案小案,她都能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她,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她自信、她骄傲、她善良、她自重……
她几乎是青溪县人眼里一个很特别、一个很可爱的女子。
同时,她又是安分守己的,从不做逾矩之事。
她不惧死人,甚至与仵作一道查看尸体;她有时又最是胆小怕事,许是一只老鼠便能吓得尖叫连连……
这样的她,特别又真实。
不像宋清尘那样总是不沾纤尘,总是云淡风轻,总是风华/绝/代,让他捧着她,敬着她,甚至是爱着她,甘愿为她做下所有事,即便伤痕累累,即便为爱逃遁。
江若宁抬腿一脚,狠踹过去,面容气得变形。
温如山平静如常:“没有什么不能解决。好,我给你时间,让你想想如何解决这事,想好了告诉我,我尊重你的意见。”
尊重?
狗屁的尊重!该死的尊重!
她要自由,她要和离,丫丫的,就拿那该死的《婚书》来逼她。
这会子,又提什么尊重。如果是尊重,为什么不同意她的建议,现在他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认识的熟人“我娘子长,我娘子短”地叫着,天晓得,她有多讨厌这个男人。她有喜欢的人,却因为陈年的往事,被迫与他住在一个屋檐,还被他要胁着要照顾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女童。
温如山道:“如果没想好做什么?我劝你回房休息,天黑了,该睡觉了,你明早不是要去县衙么?”
江若宁的双臂像猿猴一样挥舞着,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什么女儿家的温嫁,全都没有了,就是一只怒的猴子,“啊——”她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呼。
听到她的怒吼声,二妞、阿欢都奔了过来,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被触怒的江若宁,“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