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气得不轻,此刻先斥七郡主,再骂李家。
六郡主立在一边,大气儿都不敢出。
凤歌公主虽自幼流落民间,可太上皇、太后极是偏爱,就连当今皇上也疼她,只是她们不得宠的女儿可比?
慢说敏王府这些庶出的公子、郡主,虽然见过皇帝、太后,可好些都没与他们说过一句话,着实是见着了怕,不敢出头,也不能出头,万一抢了嫡出公子、郡主的风光,回到府里这日子就难过了。
江若宁怒指七郡主:“小七,你若是慕容皇家的女儿,就给本公主站起来,挺直你的胸膛,站直你的双腿,李源父子敢欺你如此,今日我便带你寻三皇叔、三皇婶、顾皇婶,瑁大哥、瑾二哥,总有一个替你做主的。便是他们事多繁忙,顾不过来,这皇家有这么多的人,就没一个替你做主的?”
这便是天朝公主的凤威,即便流落民间,一朝勃怒,也让人生畏。
七郡主先是又惊又怕,可此刻明白,这是江若宁要替她做主,胆颤心惊地道:“凤歌公主……真的……”
“怎么?你不信我会替你做主。你告诉我实话,《招认书》所言之事可属实?”
七郡主低声道:“是……但不是我愿意的,是……是李望欺我,我若不从,他便要将我与他之间之事张扬出去。”
“好呀!威胁人都威胁到我皇家头上了。”江若宁扭头看向一侧的管事嬷嬷,“劳嬷嬷与三皇叔、三皇婶禀报一声,若他们真无暇顾及,本公主不介意将此事禀给父皇知晓。”
若皇帝知晓,得知皇家姑娘被人欺凌如此,定会怪敏王妃做得不称职。
然,就在此时,竹林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凤歌妹妹的火气不小呀!”
回眸之时,却见慕容琅与一个蓝袍男子翩然而至,慕容琅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指着众人,怒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招惹小王的凤歌妹妹生这么大的气,说,是谁?”
六郡主垂道:“禀琅世子,是……是礼部李侍郎家的嫡次子李望,他欺凌七妹妹,还要胁、逼迫七妹妹怀子另嫁……”
江若宁斜睨蓝袍男子一眼,“这是……”
慕容琅道:“是瑁堂兄!我要过来寻妹妹,赶巧一入府就遇上他,便与他一道寻过来。”
江若宁冷声道:“瑁大哥,你们敏王府真是好忍耐,自家的姑娘被个外人欺凌至此,竟没个人说话。”
慕容瑁的事多了去,要打理顾妃的嫁妆产业,还忙着赚银子,更要忙着结交一些权贵大臣,他虽是长子,怎耐错失世子之位,谁让皇家有规矩: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立贤不立庸。他虽不比世子慕容瑾差,却差在从侧妃肚皮里爬出来。
慕容琅大致明白了何事,“不知凤歌妹妹想如何处置?”
“有三策。下策,若小七妹妹还想嫁入李家,让李家李五奶奶降为贵妾,娶小七妹妹为嫡妻。”
七郡主眸子一闪,李望不是不愿娶她吗,她偏要嫁进去做正头奶奶,还将之前那个母老虎压上一头。
罗奉侍紧拽着丝帕,她是个说不上话的,此刻听到这话,连声道:“谢凤歌公主做主。”
江若宁瞥了一眼,继续道:“中策,我皇家女儿最是高贵,不屑去抢他人的男人。那种无才无德无担当的臭男人,我家小七不稀罕。但李家伤害小七之事不可抹杀,小七大着肚子,或落胎、或产子,这将养的营养费也得付上五十万两银子;小七将来要另结良缘,可名声被李望所毁,名节损失费再赔偿一百万两银子;小七被李家所辱,夜夜恶梦,没个十年八年很难忘记伤害,这情感伤害费也得给上百把八十万两银子……”
李观听到这儿,立时汗滴滴的。
照江若宁这般算下来,李源夫妇从他这儿拿去的银子,还不得全都进了敏王府。
慕容瑁眸光熠熠,这可是大赚一笔的机会,这世子不就爱银子吗,又有凤歌公主说这等话,想来皇帝那边自有凤歌公主说好话,他可是听说,皇帝极宠凤歌的。正兴皇帝、太上皇皆是爱才之人,光是凤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就能让他们偏宠偏惜了。
“凤歌妹妹,那这下策又如何?”
“下策,由敏王府上书弹劾李源,纵子欺凌皇家女儿,李望不仅不愿担责,还威胁逼迫七郡主改嫁他人。若是父皇知晓,就够李家喝上一壶。”
这三个计划,能进能退。
但最终获益的都是敏王府。
江若宁道:“瑁大哥,你以为此三策如何?不给这些欺负、算计皇家的狂妄之徒一点厉害,还以为我们皇家是任人欺凌的。我们慕容皇家,自来只有欺负他人的,岂容他人欺我。他们既然敢欺,就要承受我们的报复!丫丫的,往后要是人人跟着学样,都当我们好欺负,这天下还不得乱套,这尊卑主次还不是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