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华道:“凤歌公主性命垂危时,曾有世外高人驾临,是他们解毒解蛊方让公主醒转。”她切切地望着幕篱人,“大表哥,我真的把所有知晓的事都说了。只要容宁候解除巫蛊,他一定会忆起所有……”
幕篱人道:“我送你去我朋友家暂住,待年节之后,我朋友会安排你去北方。”
“谢大表哥!”
那仙人没与谢霜华道破身份,谢霜华也只是这如此唤他罢了,他朋友也只知他是白锦堂,至于旁的也不知晓,只要他叮嘱朋友一番,便是谢霜华也不知他是谁。
幕篱人雇了辆马车,让谢霜华坐在马车,他则驾车出城,直入了北坡县城,寻到朋友家,将谢霜华交托于他照顾。
谢霜华自此易名“黄英”,正月十五一过完,北坡县有镖行要往北方运送丝绸、瓷器等货物,她便跟着商队离开了北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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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谢婉君,原让护院盯紧谢霜华,没想谢霜华突然就从容宁候府消失,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在京城暗访了两日,也没她的身影,这件事只得不了了之。
可谢婉君忆起夜里梦中点滴,想到大哥的魂魄入梦,指责她毁来了整个谢氏一族,也害了所有的谢氏女儿,她的心就紧紧地提着。
大哥还在梦里说,她的命,原就是孤独终老、凄苦一世,原不该嫁给皇家,因为照着命里,她有祖病心疾的事该在她嫁人前就传出消息去,也至她虽才貌双全,却难嫁高门,更不能嫁入皇家,不仅如此,便是谢立端这一脉的后嗣子女婚姻异常艰难,女子要么终生不育,要么就是给做填房的命,而她谢婉君因恃才傲物,一不愿与人为填房,二不甘与人共侍一夫,最终该是孤独终老。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对慕容植使了往生蛊……
一处错,如蝴蝶效应一般,生了极大的变化。
“什么是我不该,最不该的是雪曦,她一个世外修炼之人,不好好修炼,来这俗世作甚,来诱阿植作甚?雪曦,本妃不管你藏在何处,这一次也必将你寻出来。你活着时,算计不过我;你死了,我必不会让你得到安生。”
她不信命!
她只相信自己。
如果她不该有良缘,不该有幸福,可现在她拥有了。
那么,她就再争一回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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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公主府。
凤舞懒懒地躺在暖榻上,昨日江若宁给了她难堪,明日太子宫要备家宴,她自要狠狠地给江若宁一记耳光。
凤舞看着驸马与一双儿女在大殿里玩耍,轻声道:“驸马,让孩子们下去歇着,你与我说说话儿。”
驸马令两个嬷嬷将一双儿女领走,含笑走到凤舞身边,“公主有烦心事。”
凤舞厉声道:“慕容瑷那个野/种,昨日在镇北王府几番给我难看,明日太子宫宴会,我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局。否则他日,人人效仿,我又当如何?她暗讽本公主不配入她画卷,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驸马温柔地半拥着凤舞,“公主想如何罚她?让她难看不过是说话做事刁难,想让她吃苦头,只有旁的法子。”
说话刁难,凤歌自中毒醒来后,性情大变,以前还顾忌慕容琅几分,现在根本不顾忌,别说不顾慕容琅,更是把谢氏踩在脚下,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定要让她吃些苦头。”
驸马沉吟片刻,此人长得好,更重要的是行事毒辣,时常给凤舞出些鬼主意整人,“公主,臣听闻凤歌公主闻嗅不得花香,你让太子妃明日多摆些鲜花,她一旦闻了,了花疾染病,这个年节,都别想再出来了。臣可听说,当年谢贼便有此花疾,闻香生病,轻则满身红斑,重则卧床不起去了半条命。后来得了个奇方,用那方子制成药丸,便能治病。”
凤舞公主很是满意,“谢贼又受千刀万剐这刑,那奇方、药丸定是没有的,不让凤歌丢掉半条命,也能让她大病一场,足可解我心头之恨。驸马今次这主意不错!只是还不够狠,若是她浑身奇痒难受,再去憩院更衣,被什么人给撞上……”
“公主,明日是太子宫作东的皇家宫宴,上有皇上、三妃,下有众皇子、公主参加,便是敏王府也不参加的……”
“还夸你主意好,怎么这会子就想不到法子了,总之这次本公主定要凤歌好看。”凤舞伸手扯住驸马的耳朵,“你快给我想法子,我要她既生了病,还毁了名节,让她嫁个又丑又恶心的公子哥才好。”
驸马想了片刻,“张家的麻公子?杨家的傻公子?”
杨家的傻子不过是三四岁小儿的智力,长得像大人,便是教他也使不出那些手段来。
“傻子能懂什么?倒是这张麻子不错,你且去安排,告诉张麻子,他想娶凤歌这大美人就给我用些心,把事办好。”
凤舞想着能算计凤歌嫁一个奇丑又脾气极坏的男人,心下痛快得紧。如果事成,也算是狠狠地报仇,偏这张麻子还有几分才干,若真将他们凑成一对,凤歌往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驸马连声应“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