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植与皇帝近了花厅。
慕容植令人将内室里的东西全部搬出去,再让严嬷嬷重新布置,一个时辰后,内室里再没有早前的模样,竟是出奇的素雅,在耳房里摆了张小榻。
严嬷嬷道:“谢通房,还不说关押雪曦夫人的密道在何处么?”
她不是要瞒,而是密道里有人,这是她寻来行刺江若宁的人,一旦说出密道,皇帝和慕容植就会下去,皇帝身边暗卫如云,就算今日瞧着他出宫只带了可数几人,可这整个容宁候府怕是绝不下五百暗卫。
那人,是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她不能一桩未起,再生风波。
和鸣院,慕容琅得到消息,听说皇帝陪慕容植回府,只是慕容植几个时辰不见,满头银丝,身体虚弱到极限。
慕容琅赶到主院时,早有一位受谢婉君刁难的嬷嬷正在审问谢氏,谢婉君穿着一袭通房茧绸袍子,挽着通房丫头的式,正被按跪在地上。嬷嬷手握着戒尺,正击打着谢婉君的手板,“谢通房,快说,你囚禁雪曦夫人的地方在何处?说啊!”
谢婉君死咬着双唇。
慕容琅大喝一声“住手”,扑上来,飞腿就要踹责罚谢婉君的嬷嬷,嬷嬷惊叫一声闪躲开来,“回琅公子,谢通房在二十多年前给候爷下往生蛊、同心蛊,步步为营,算计候爷,候爷已被宫里的太医捉出往生蛊,毁掉同心蛊,罪证确凿,她自己已经招认其罪……”
慕容琅惊道:“娘,你当真做过这些事?”
谢婉君冷冷地道:“子宁不必求她,为爱而谋又怎了?我做了就做了,哈哈……容宁候,当日雪曦是你同意送往谢府给我父亲为妾的,她归来时,也是你见她厌恶得紧的。说什么是我对你施了往生蛊而忘了她,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难道你就没有错?如果你对她的情当真不可替代,为甚同心蛊不是在二十几年就破解,却是今日才能得破。”
慕容琅问道:“雪曦是谁?”
严嬷嬷站在花厅门口,“雪曦夫人是凤歌公主的亲娘,她才是容宁候当年心系的女子,如果不是谢通房对容宁候先下往生蛊,再种同心蛊,候爷也不会忘了雪曦夫人,而改娶她……”
那么,是谢婉君强夺了别人的姻缘,是谢婉君毁了雪曦,谢婉君刚才所言,是说她与慕容植把雪曦送给谢贼为妾吗?
慕容琅只惊得步步后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仔见他面容有异,快速从他怀里掏出一只瓶子,取了两枚药丸喂到嘴里。
慕容琅定定心神,蹲下身子,“娘,事到今日,你说出囚禁雪曦夫人之地,娘……”
谢婉君咬紧牙关。
然,就在这时,只听内室里传出一声异响。
大总管当呼一声“护驾!”
主院外头,立时闪出十余条影子,死死将皇帝与容王护在中央。
内室早前的榻下露出一条黑洞,里面有一条黑影跃出,体形高大魁梧,长着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幽深黑暗深不见底。
大总管大喝一声:“刘森!刘贼!”
地道下,跃出一个劲装少女,手里拿着柄宝剑,气不喘,脸微红地喝斥:“刘贼,没想你竟在此处,难怪朝廷的海捕文书也寻不到你。”江若宁快速追到院外,现周围黑压压竟有数百暗卫,有肥有瘦,有高有矮,个个严整以待。
她一时错愕,这个地方好似来过。
刘森看到不远处跪着的谢婉君,大喝一声“贱\妇害我!”便扑了下来,一把捏住谢婉君的脖颈,“贱\妇,是你说害我们全盘计划的是凤歌,我才答应你入宫行刺,你却回头引凤歌进了密道,你是想害我性命?”
原来,江无欲拿到雪曦的命丹后,凭着命丹与灵魂的联系,很快就寻到了进入密道的入口,原以为只是一条寻常的密道,进入后才现里面错综复杂。他们没走多久,江无欲就警觉密道中还有一人,江无欲为谨慎计,寻到另一处密室时,江若宁才意外地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刘森。
谢家、宋家、刘家、容宁候府、敏王府、早前的瑞王府地下皆有密道,下面竟似一座谜宫,只是寻常人不会现其间的异样,但江无欲是元婴修士,有神识一扫就能现常人不晓的暗门,这里一推,那里一走,里面竟是连通的,即便没连通,也挖不了多久就能连接。
慕容琅道:“娘,你要杀凤歌?”
刘森厉声道:“谢婉君,你算计我,我也不会让你活,你这个毒\妇,连亲生女儿都要杀,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