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看上的是谁!还想叫他看中别人,不要掺和她和林思玄的好事吗?她之前明明更欣赏他!这女人一定是在给他玩欲擒故纵。
殷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儿子:“世钦,你、你的意思是……”
殷世钦来不及回答,杨太太友好热道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瞧瞧,这不是殷家的车吗!车里是殷太太吗?您能来,杨公馆今日真是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回家再说。”殷世钦冲母亲点了点头。
他推门下车,无视杨太太和杨安娜惊异而灼热的注视,走到后面,拉开车门,弯腰将手伸在车顶处,避免里面的人下车不慎撞到头。表情恼恨中夹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声音和煦,仿佛五月艳阳天,温暖宜人:“下来吧。当心头。”
靠近车门的景寂手提裙摆,优雅而熟练地侧身下车,冲殷世钦和车子另一边看傻眼了的杨太太、杨安娜礼貌地微微颔,习惯性弯腰伸手,去扶正要下车的殷太太。
她忘了自己今天为了和某人怄气,穿的本就是低胸装。这样一弯腰,侧身对着殷世钦,从殷世钦的角度看去,她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白白嫩嫩两颗桃子,大小适宜,颜色白亮得惊人眼,又被红裙染上红晕,殷世钦看得目眩神迷,血往身上冲,差点儿滴下两管鼻血。
他将眼睛错开,一把拉起景寂,脱下身上的军外套披在她身上:“天冷,好好穿着。不准再弯腰!”要弯也得等到回家,在他房里只弯给他一个人看。
景寂愣愣站在一边,不懂这人为何又疯。
殷太太没人扶,自己下车,看着他们两个,笑得见牙不见眼:“世钦说的对,婉柔,把衣服披好,免得着凉了。”她冲儿子挤眉弄眼: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哈哈哈!
殷世钦怕母亲语出惊人,伸手揽着她的肩:“风大,您穿得薄,还是先进屋再说。”
杨太太和杨安娜自打见了殷世钦,表情一波三折,最终停留在好奇和强装欢笑上。杨太太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让她不要冲.动,说出不该说的话。
她拉着杨安娜,绕过车子,走过来,打趣道:“少帅说的对。殷太太,今儿风大,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若是连累您着凉了,我可没法和少帅、大帅交代……”
杨安娜忍住嫉妒,默默飞了景寂这个狐、媚、子几个眼刀,大大方方看向殷世钦,眼睛里尽是惊喜和热恋:“世钦哥哥,几年不见,你可还好?还记得我吗?十二岁那年,我带着丫鬟偷溜出城踏春,遇上劫匪,是世钦哥哥带兵救了我!那时你救了我也没留下姓名,急急走了。当时我不知世钦哥哥的身份,没能及时道谢……”
殷世钦见景寂歪头笑看他,那笑容意味深长,叫他心中惴惴,不耐烦打断了杨安娜:“不记得了。”
他全然不顾杨太太和杨安娜的尴尬与气愤,坦坦荡荡拉着景寂的手,走向停在他车后的几辆殷家亲兵开的车。对和碧汀共坐一车,打头的那个上尉道:“你带几个人跟我进去。告诉其余的人,都留在车里待命。”
“是,少帅。”上尉恭敬地敬完礼,小跑着去后面和车里的人打招呼。随后领了五个身手枪法过人的亲兵,分别缀在殷世钦、景寂和殷太太后面。
碧汀第一次参加晚宴,还未入夜,便看到杨公馆到处灯火辉煌,彩带飘舞。进门来,路边已停了许多车,还有不少衣着富丽光鲜的小姐、公子哥和老爷、太太,坐在花园喝茶,或嬉笑闲聊,或谈公务。她心里有些胆怯,紧紧跟着景寂,生怕被落下了。
殷太太想起方才儿子在车里的表态,此刻满心雀跃:她的大孙子有着落了!看着被殷世紧紧拽住手不放的景寂,再看看儿子,觉得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什么林思玄,其他世家、官家公子,哪里有她儿子和婉柔般配?
她就说世钦对婉柔有意吧,世钦那孩子还死鸭子嘴硬,说她误会了。这下可不是自打脸?活该!早听她的,早和婉柔两情相悦了。都怪那死孩子作!弄得婉柔看上了思玄,对他无意。往后有的是苦给他吃!叫他不听老人言。
殷太太想着儿子从前叫她丢的那些脸,背后无人时流的那些泪,打定主意折腾他,叫他吃点苦头。同杨太太、杨安娜寒暄几句,介绍了景寂后,故意插到殷世钦和景寂中间,分开他们的手。
将殷世钦挤开,自己握住景寂的手,问杨太太:“不知齐家、王家、赵家的人来没?杨太太,今儿我可是特地带婉柔来蹭你的晚宴,好给她相看良人。这孩子命苦,如今也只有我给她做主。若是不小心抢了你看中的女婿,你和安娜可别怪我们啊。”
“怎么会!”杨太太喜上眉梢:原来殷太太并不想让唐二小姐给她当儿媳。她的安娜还有希望!今天说什么一定要给唐二小姐找个好夫婿。彻底断了少帅的心思。
“唐二小姐如此仙姿玉容,光彩照人,又满腹诗书,何愁找不到良人?若殷太太不嫌弃,我家有个侄儿与她正相配……”
景寂配合杨太太和殷太太,含羞而笑,低头不语。那半低头的风情,胜过水莲花的娇羞清媚。
看得殷世钦怒火化作邪火往下跑,身.下热,渐而硬、烫,他死死咬牙忍住冲、动,目光却舍不得移开,脸上的笑能溺死个人,显然十分享受那苦恼而甜蜜的折磨。
他那副表情,看得众人险些下巴惊掉一地。连殷太太都有些不忍心折磨他了。
可是一想到从前被这个儿子气得睡不着的那些日日夜夜,还有他那只有别人抢了才懂得珍惜的尿性,殷太太觉着:必须得挫挫他的锐气,叫他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