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提到了宫中的太妃,她这个庶妹,还高傲着嘴脸呢。一定是冷玉锦不肯甘心被威胁,才故意这么下手害她的。
仆人不敢走了,只拿眼看向锦夫人,等着听吩咐。其他的仆人,也是个个不敢吱声。
主子都怕裴夫人,他们更怕了。
而郁娇,在场面混乱之时,已站起身来,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热闹。
柳叶跟在她的身后,她这才得知郁娇抓了蛇又悄悄带来的原因。她不明白,郁娇为何要针对一位贵夫人,但锦夫人的人对她们主仆不好,她才不会说出真相来。因此,她也乐得站在郁娇的身后,看着锦夫人被骂。
锦夫人见到这么多的蛇,也是一头的雾水。
将嫡姐惊吓到了,她可是会有大麻烦,三皇子侧妃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大姐,你误会了,你是我亲姐姐,我哪敢放蛇咬你?都怪仆人们懒惰,没有将院子清扫干净,才让蛇藏在花草间,吓着了姐姐。这开了春呀,草里四处都是蛇呢。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罚仆人们的。”
她走上前,亲自给裴夫人整理着被挤得起了皱褶的衣裙。
但是,被裴夫人厌恶得抽走了袖子。
裴夫人是谁?她是京城大族冷家的嫡长女,嫁到裴家后不久,生了儿子和女儿,在裴府的地位无人敢撼动。之后,她又当上了侯夫人。一向称大惯了,几时狼狈过?
又怎会好心情地理会锦夫人?
“不劳你了,妹妹。”裴夫人冷笑,“你该知道,我虽然是出身闺门,但小时候时常随父亲哥哥们进山打猎,蛇这种东西,我见得多了。这不是野地里的蛇,这是吃着药材长大的药蛇,你们府上的丞相大人,喜欢吃这种蛇泡的酒吧?是不是你恨着我,故意让人放了蛇,吓我的?”
郁文才爱喝药蛇酒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锦夫人的脸色,旋即大变。
“不,大姐,你听我说。是仆人……”锦夫人一指原婶,“来人,给我将她拉下去,杖责二十棍子!居然看不好老爷的药蛇,就该罚!”
原婶吓得白了脸,“夫人……”
锦夫人向原婶使了个眼色,原婶心中明白锦夫人的意思,便不说话了,她知道,她家夫人拿她顶罪了。
谁叫她是仆人呢,她只好忍着恨,受了罚。
原婶就在园中的一角,挨着板子,打得她阵阵哀嚎。
郁娇神色平静地看着,但那唇角,浮了抹淡淡的冷笑。
昨天放蛇,一定也是这原婶干的。
而且,原主的记忆中,对原婶有着极大的恨意。
七年前,锦夫人唆使郁老夫人和郁文才,下令将六岁的郁娇赶往庄子上,郁娇自知一去就不会很快回京,便抱着一盒子长宁郡主的衣衫在怀里做个念想,想着,将衣衫挂起来,就当亲娘长宁郡主站在跟前一样,她抱着衣衫就跟抱着亲娘一样。可谁知,郁娇刚刚坐进马车里,原婶就恶狠狠地将那盒子抢过来扔进了一旁的臭水沟里。
六岁的郁娇,原本没有哭,丢了亲娘的衣衫后,一路伤心的哭到丰台县乡下的郁家别庄,小小年纪跟亲娘分开七年,而且连个亲娘的物件都不准带,可想而知,心中的伤心。
所以,原婶,你今天挨打,休怪他人冷情。
所以,锦夫人,你现在吓得瑟瑟抖,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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