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声,哀嚎声,钱婶的呵斥声,一声一声地传到郁老夫人的正屋里。
郁惜月的脸,也跟着火辣辣起来。
她只觉得那板子,分明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十板子不多,很快就打完了。
钱婶走进来回话,“老夫人,打完了。”
郁老夫人抿了抿唇,说道,“这等刁钻的丫头,放在主子的屋里,将主子都带坏了。将她教给厨房管事,让她到厨房里洗菜去,不许再跟着二小姐。”
“是。”钱婶应道。走出去时,她看了一眼郁娇,那眼神,比刚才见到郁娇时,敬畏了不止三分。
郁惜月的丫头惹了事,她不能坐着无动于衷。
反驳,求情,已经回力无天了。
她只得放低了姿态,说道,“祖母,都怪孙女儿平时太纵宠她们了,才导致茉莉骄横。不过祖母放心,孙女儿回去后,一定对园中的侍女狠狠的管教着。”
若是被人再抓着把柄,拿她屋中的丫头说事,她在府里,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一个主子,保不住自己的心腹丫头,谁会对她忠心着?
“嗯,是该这么做。”郁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对其他的几个孙女说道,“都跟着你们二姐学着点,回去好好的管教丫头们。”
“是。”郁明月和郁怜月一起点头,这个时时候,她们哪敢不听?
郁娇也跟着应了一声。
“好了,吃饭了。”被几个孙女的事情一打断,郁老夫人这才觉得饿得慌,错过午饭点,都半个时辰了。
“让孙女儿来服侍您吧。”郁惜月今天吃了个大亏,只得更小心地讨好着郁老夫人。
郁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
不管怎么说,目前府里的几个姑娘,还就数郁惜月最乖巧懂事,其他几个,性子急躁,做事毛手毛脚。
而郁娇么……
郁老夫人朝郁娇望了一眼,眼神微闪,略有所思。
“孙女也来。”郁娇也上前一步说道。
她从丫头的手里接过湿的手巾把子,净了手,走到郁老夫人的左侧,剥起了虾壳。
右侧,站着的是郁惜月,正在布菜。
郁惜月表面上神色平静,心中则在冷笑着,郁娇这个乡巴佬,吃过虾吗?知道怎么剥壳吗?
哪知,郁娇剥虾的手法,极为娴熟,手指翩飞之间,一只虾的壳就退掉了,她将虾仁轻轻放在郁老夫人面前的小碟子里。
郁娇的手指很漂亮,根根纤细白皙,从碧玉色的小碟子旁划过,格外的赏心悦目。
郁老夫人惊诧之下,又看了她一眼。
郁惜月不会这套手法,嫉妒得暗自咬牙。
“祖母,这蘸料的味道,有些不对味。”郁娇剥了几只虾后,拿筷子夹了片虾仁蘸酱料时,闻了闻忽然说道。
郁明月早已憋着一肚子的怒火,这时冷笑起来,“郁娇,厨房的管事,可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这些饭菜,都是管事亲自经手。你这么说,是在怀疑她对老夫人下毒?”
郁娇眯了下眼,郁明月在挑拨她跟老夫人信任的人?
“三姐姐,我只是说蘸料的味道不太正,几时说有毒了?三姐姐这是想引起府里人的恐慌吗?”郁娇毫不客气的反驳。
“吃个饭而已,吵什么?”郁老夫人横了一眼郁明月,又问郁娇,“怎么不对味了?你要说清楚。”
郁老夫人年轻时,日子过得贫苦,对于吃的,并不太讲究,有吃就行。就算是现在有钱有地位了,她对菜品也只是图个菜色好看,吃个饱,并不太计较味道。
现在,她听郁娇这么说,不禁好奇起来,一个蘸料而已,还能调出花来?
郁娇微微一笑,“祖母,蘸料的味道不正,是因为其中的酱油,醋,糖,香油,还有葱蒜等佐料的分量,没有分配好,不该放的,却放了,该放的,又放得太少。而蘸料的味道没有调好,会让白水虾的味道大打折扣。”
郁惜月弯唇一笑,“四妹妹,府里的蘸料,都是这么调的。你说不对味,不如,你调一个来让祖母尝尝?”郁惜月看好戏一样的,看着郁娇。
她心中冷笑着,郁娇这个乡巴佬,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一套?来老夫人跟前卖弄来了?
郁明月刚才说了郁娇两句,反被郁老夫人呵斥了,她心中正怒着,也说道,“是呀,郁娇,你就调一个蘸料呗。”郁娇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郁怜月不做声,她还猜不出,哪边会斗赢,便只做壁上观。
郁老夫人听得起了兴致,肚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也说道,“郁娇,听你这么说,你定是会调蘸料了,就去调一个来。”
“是,祖母。”郁娇点头。
有人要看她的好戏,岂是那么容易看的?
她的前世是林婉音,林婉音是几位小公主们的女夫子,是宫中的常客。
因此,林婉音吃遍了宫中的饭菜。
那味蘸料,是她从一位御厨的手里学来的。
并且,她多加了两位自制的佐料进去,皇上吃了都赞不绝口,每回吃白水虾,都让她调蘸料。
郁家老夫人是个爱吃的人,吃了她调的蘸料,还会对她冷着脸吗?
她要从这一起事件开始,翻身!
------题外话------
郁惜月:郁娇你颠倒黑白,诬陷我侍女(绞帕子,咬牙怒目)
郁娇:(傲骄脸)本小姐颠了又怎样?论颠倒黑白,舍我其谁?→_→
楚誉:还有本王呢?→_→
冉冉:现在是娇娇斗渣女的时候,王爷先一边凉快去。
楚誉:(怒)老子是男主!(挥拳)
冉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