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才“噌”地站起身来,冷冷盯着郁欣月,“你就这么不为你的妹妹着想?只安个九品的身份给她?让为父的脸,将来往哪儿搁?那个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还是个良媛呢,老夫堂堂一品大员的女儿,只是个奉仪?”
郁文才对这个大女儿的做法,极为不满意。
郁欣月迎上郁文才凌厉的目光,脸色白了白,说道,“父亲,惜月是女儿的亲妹妹,女儿怎么可能不为她着想呢?”
“……”
“可是,定封号的事情,是由三皇子自己做主的。女儿也求他了,说妹妹的人品,学识,相貌都是顶尖的好,只给个九品的封号,是不是太委屈她了?可是……”
郁老夫人冷冷问道,“可是什么?”
郁文才也道,“他提了什么条件?”
“他说……”郁欣月叹道,“他说是二妹妹勾引他的,他给个九品的封号算是对得起她了,如若再纠缠不清,就要到衙门里讨说法去。”
郁老夫人气得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三皇子,真的这么无情?”真闹到衙门里去,二孙女,不,整个郁府人的脸,都会丢光了。
郁欣月点了点头,“孙女儿也被他骂了。”
郁老夫人不敢说话了。
大孙女,目前的身份是皇子侧妃,将来生下子嗣后,以郁家的地位,那么,正妃之位是不会少的。
但是,若是因二孙女的事,让大孙女被三皇子厌恶了,反而是得不偿失。
郁老夫人不糊涂,权衡之下,对郁文才道,“眼下,再去求的话,越显得我们自己作贱了,……就这样吧。”
可郁文才气呀。
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女儿来,正琢磨着,给她寻个对自己的官职有帮助的高门大户嫁了的时候,被三皇子捷足先登的毁了。
就像一个贵重的商品被贱卖了,他不气才怪。
可是,他又怕三皇子耍赖,连九品的封号也不给了,那时候,二女儿可就只能出家,或是改名远嫁了。
他愤恨地甩了下袖子,又看到大女儿站在一旁呆呆的站着,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哼!”
“父亲——”郁欣月吓了一大跳。
“你给老夫好好地反醒反醒!”郁文才气得脸都黑了,背着手,一言不地走了。
郁老夫人也懒得看她了,跟着走出了屋子。
郁娇正在院中看花打无聊的时间,就见郁文才冷着脸,走出来了。
她走了过去,“父亲。”
郁怜月也跟着喊了一声,“父亲。”
郁文才停了脚步,往两个女儿的脸上看了看,道,“回家之后,多念念女戒,跟着你们的祖母学学规矩,不可乱跑,少跟惜月来往!”
两人同时应了一声“是。”
少跟惜月来往,那么,就是厌恶起了郁惜月的意思。
一个父亲放弃了女儿,这个女儿,还有将来吗?
郁娇低着头,唇角微微一勾。
郁文才的话,也让刚刚走进小院的郁明月听到了。
她心中一惊,惜月,完了吗?
而且,她还收到了父亲凌厉的眼神,吓得身子不由得一缩。
……
郁欣月离开郁老夫人休息的小园后不久,马上就有侍女前来传话,说郁人杰和郁人志二人在找她。
原来,两位郁家少爷,借着这次三皇子寿宴的机会,正广交朋友,因此,得知二妹妹和三皇子的事,便迟了一些。
而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人讽笑起来了。
一向乖巧的妹妹干出这等事来,让他们极为震惊,所以,他们想弄个明白。
郁欣月伸手揉揉酸的额头,“带我去见他们。”
侍女见她脸色很不好看,小心地应了声,“是。”
在府里一间小厅里,郁欣月见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郁人志是哥哥,马上开口问她,“欣月,究竟是怎么回事?惜月她……”
“惜月最是洁身自好,这……不可能吧?”郁人杰也不相信。
锦夫人的几个儿女,都怕郁文才,因此,他们但凡有什么事情,都是避开郁文才,几人私下里商议着处理。
关于郁惜月的事,两兄弟不敢问郁文才,而是直接来问郁欣月。
“你们不相信,我当然不相信了。因为……”郁欣月冷笑,“你们的二妹妹,遭人算计了!”
郁人志眸光一沉,“谁算计的她?”
郁人杰怒道,“谁想死了,是不是,敢算计丞相的千金?”
“是郁娇!”郁欣月冷笑,“她连咱们的母亲都敢算计,当然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了,于是,二妹就遭殃了。”
“是她?她想死了吗?”郁人杰马上叫嚷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挨的板子,和赔偿给丰台县令的十万两银子,全是因郁娇所害。
就因为郁娇跑掉了,没有做成丰台县令的小妾,他才会受罚丢银子。
“郁娇?”郁人志冷冷一笑,“真后悔,当年没将她溺死!”
郁欣月冷笑,“是呀,当年她要是死了,怎么会有如今这么多的事?那就是个害人精!”
“我去杀了她!”郁人杰最冲动,撸起袖子就要走。
“你站住!”郁人志拉住了他。
“哥,你为什么拦我?那个小贱人,我早忍她多时了。”郁人杰气得咬牙切齿,脸上怒气腾腾。
“二弟。”郁欣月道,“大哥拦着你是对,你不能冲动。”
郁人杰怒道,“那个死妮子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谁说要忍啦?”郁人志冷笑,“罚她么,当然是要换一种法子了。”
“什么法子,”郁人杰忙问。
郁人志看了弟弟一眼,嗤道,“皇上过话,她要是死在郁家人之手,皇上会罚整个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