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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娇心头大惊,楚誉的神色,也是陡然一变。
西门鑫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手里的折扇,越摇得欢快了,他心中暗道,看来,他的这个消息,令二人十分的震惊。
瞧,他们的脸色齐齐大变。
没准啊,楚誉会加钱给他。
西门鑫越想越得意。
“说具体些,这个消息,你是怎么听来的?”楚誉的眸光中,寒意渐甚,“我要知道,事情只是传说,还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他早就知道正德帝风流成性,四处留情,从正德帝不停骚扰长宁郡主一事上,就看出来了。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德帝敢胆大得给永安侯戴绿帽子,郁文才卖老婆求官求地位,永安侯却不缺地位。
他就不怕永安侯老羞成怒?
西门鑫笑得得意,桃花眼角勾起,风流无比,“当然是真的,要是假的,九儿会嫁给景昀。啊呸呸呸呸!要是假的,现在来个雷劈死我。”
他真是脑子抽疯了,拿九儿誓,九儿能配景昀?不不不,景昀哪里配得上九儿?
老男人一个!
郁娇见他着狠誓,眸光沉了沉。
西门鑫的誓言这般狠毒,可见,他说的并不是慌话了,事情一定是真的了。
“那就快说!”楚誉催促着他。
“你们两个听好了……”他说了一句,眼珠子马上转了转,又道,“五千两太少。”
“不加价!”楚誉冷嗤,“要就拿去,等黑水回来,你信许一文钱也拿不到了。”
“楚誉,你个抠门的!”西门鑫跳起脚来,咬牙切齿。
“省下来给媳妇。”楚誉面不改色,心不跳,“能抠则抠。”说完,看了眼郁娇。
意思是说,我抠来的钱,都是给你的。
郁娇:“……”她不缺钱,好不?
西门鑫气急,“钱多了当心砸死你!”
“钱多有钱多的用处,你这穷人加单身汉子是永远不明白的。”楚誉闲闲说道,“整个大齐国给本王,本王也会嫌少!”
西门鑫彻底无语,“本大少服了你了!”他彻底泄气了,“行了行了,五千就五千吧。”总比一文钱都拿不到要好。
他真怕黑水打听了消息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虽然裴元志为人警觉,但是,不是还有个二愣子姑娘江元杏吗?
江元杏要是将事情真相嚷给了黑水听,好吧,他的五千银子就飞了。
西门鑫想到这里,觉得不能因小失大,便将刚才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全说给了郁娇和楚誉听。
从他如何进了裴家别庄,到如何离了裴家别庄,其间什么人什么表情,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动作,一件一宗说了个清楚明白。
郁娇和楚誉对视一眼,两人均未说话。
“怎样?我有没有撒谎?”西门鑫笑得得意。
一张长得跟女子似的脸,越显得妖娆,桃花眼角微勾,似要将人的魂儿勾走。
这双眼,也幸好是看着他。楚誉心道,敢这般看郁娇,他会挖了西门鑫的眼!
楚誉听完西门鑫的诉说,冷冷一笑,眸光微缩。
郁娇却笑了笑,淡淡道,“原来——”
她心中冷嗤。
她到今天才终于明白,那裴元杏为何恨着林婉音,在林婉音死后,常常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林婉音。
林婉音的冤屈已经真相大白了,但裴元杏依旧说林婉音是水性扬花的女人,还说,谁喜欢裴元志,就会恨谁。
林婉音活着的时候,裴元杏也曾不止一次的,暗中算计过林婉音。
她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裴元杏那么好,裴元杏还要害她?
原来,裴元杏叫江元杏,并不是裴元志的妹妹,只是个隔了好几层关系的远房姨表妹。
不是至亲的兄妹,当然是可以喜欢裴元志了,也当然会恨上其他的女人了。
还有裴元志,他密谋所谓的大事,难道是想,爬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他也配?
“呵——”楚誉忽然冷笑一声,“那又怎样?”
他神色冷峻,并不在意的样子。
西门鑫“啪”的一声,收了折扇,然后飞快地往楚誉跟前走了两步。
他狠狠地眨眨着眼睛,“楚誉,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说,那又怎样?你你你……,太自大了,会吃亏的。”
楚誉冷笑,“这不是自大,这是事实。之前呢,他是本王的表侄儿,现在呢,成了本王的亲侄儿,变来变去的,仍是晚辈!还不是一样的见了本王要行跪礼?嗯,没准呢,跪的机会还要更多。”
西门鑫一愣,没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嘿,对呀,本大少怎么没有想到呢?对对对,他胆子再大,还敢对亲叔叔下黑手?就不怕世人耻笑他?”
郁娇可没有楚誉那般神色轻松。
她眉头微蹙,说道,“楚誉,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不一定有效果了。”
她和楚誉的计划是,给裴元志安一个私做火弹的罪,但如果他是皇子的话,正德帝不一定会罚他。
现在想想,也难怪裴元志胆大得敢害死林婉音和林伯勇了,原来是有人给他撑腰,也难怪,林伯勇的死,会不了了之了。
因为,有裴元志参与其中,正德帝在这个案子上,当然是和着稀泥了。
一对忠心的臣子父女,哪里比得了亲儿子亲呢?
可是,事情哪能这样算了?
这次扳不倒裴元志,她还有下次,只要她活着,必跟裴元志斗到底!
楚誉见郁娇蹙眉忧心,他握了握她的手,淡然一笑,“娇娇,不管上头那人罚不罚他,这件事,一定得做。”
郁娇看向他,点了点头,“你将事情都准备好了,箭已上弦,哪有放弃的理?再说了,不试一试,怎知不行?对不对?”
楚誉冷笑,“对!一次不行,来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四次,总之呢,绝不会罢休!这朝中,也不尽是裴家人说了算,这齐国的天下,也不尽是那个人说了算!”
西门鑫见他二人说着说着,又拉起了小手,他甩着袖子,一直咳咳咳着。
“我没瞎!”明知他家小九儿还不理他,让他一直干着急着,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夜里梦里只能想想,也越想越伤心,偏偏这两人公然在他面前拉小手气他。
炫耀,赤果果的炫耀!
能拉小手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