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
楚誉一脸担忧地看着郁娇,“娇娇,那昭阳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请她来赴宴?”
郁娇看着他,不同意地说道,“楚誉,难道,我就只能一直干等着她自毁灭亡?我等不了。前世的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凭什么要害我?”
昭阳害死了前一世的她,已经让她忍无可忍。这一世的昭阳,居然又来陷害景家人?
景家人一向老老实实的,从没有得罪过昭阳。
可昭阳却一直跟景家人过不去,那么,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昨天,她送贴子去景府,景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吱吱唔唔间,让她察觉出了端倪。
她逼问了府里的管事蓝婶,才知道了真相。
原来,就在她去了丰台县的这些日子,昭阳找了景府的麻烦。
有一天,景府的仆人,赶着马车去接外出的景老太爷时,在半路上,遇上了昭阳府上的人前来刁难。
昭阳府里的一个老仆人,忽然从长街旁的人群中窜出来,撞向了景府的马车,不巧的是,撞上了头,死了。
明明是自杀式的去撞,昭阳却说景府的车夫,撞死了她的仆人,便将景府的那个车夫,当着一街人的面,命人活活打死。
又要求景府赔银子补偿她的仆人。
按着大齐国的律法,即便是马车误撞死了人,最多赔偿两百两银子,算是顶天了。可昭阳呢,却狮子大开口,要景府赔偿两万两。
景家当然不服,一度闹到了顺天府,那个时候安王还没有出事,昭阳在京城里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
所以,景府没告赢,老老实实地赔了两万两。
除了这件事,昭阳又盯上了景家二房。
昭阳去了一次瑞王府后,本来不太喜欢景蓁的瑞王妃,更加的厌恶起了景蓁。瑞王妃扬言,她儿子楚祯一辈子不娶女人,也不会娶景蓁,话传到景家二房,景蓁伤心得好几天没吃饭。
楚祯从丰台县回京,得知了这件事,一直做着瑞王妃的工作,也一直在安慰着景蓁。
可不得到心上人母亲的认可,光有心上人喜欢,又有什么用?景蓁一直伤心着。
因为景蓁明白,就算瑞王妃勉强同意了两家的婚事,她也不会有好日过。
景二夫人心一横,不再让楚祯进景家二房,而且,开始给景蓁物色夫婿了。
这事儿传到了瑞王府,楚祯又气病了。
这下可好,瑞王妃更恨死了景蓁,说景蓁就是个丧门星,前面克死上门求亲的裴元志,这回又要克她儿子。
好嘛,精神刚刚好了一些的景蓁,又气病了。
这样一来,瑞王府和景家二房,是彻底不来往了。
这个昭阳,是想将景家两房,闹得鸡犬不宁吗?
是因为林婉音,昭阳恨上了景府,还是,昭阳本身就跟景府有过结?
不管是哪样,她都不会让昭阳好过!
楚誉见她十分的固执着,叹了一声,说道,“娇娇,她的手里有个异人,会施灵术,会施毒,连我都忌惮几分,我担心你跟她正面起了冲突,你会着了她的道。”
郁娇知道他担心她,否则,也不会在她的贴子刚刚送出去半个时辰,他就特意赶来翠玉轩找她。
连郁文才也没有惊动,而是直接跳墙进来,进了她的翠玉轩。
而且,他穿着一身家常衣,不是外出的衣衫,可见,他是在府里休息时,得到消息,紧急赶来的。
“楚誉。”郁娇说道,“昭阳盯上了景家人,将景府两家搅得鸡犬不宁,我不能坐视不管了。”
“……”
“她有人撑腰,难道就让她一直逍遥跋扈着?那景家人不是会一直被她欺负?”
楚誉望着她,他何偿不想将昭阳除了?
可是,昭阳的手里有林伯勇,他不敢贸然下手。
昭阳近些日子对景府的人大肆欺压,也让他十分的恼恨。
他正在琢磨着,有没有一个两全的法子时,郁娇出手了。
楚誉只好说道,“你不能跟她正面起冲突,而且,你不能让她知道,是你在针对她!”
“我明白。”郁娇望着楚誉,点了点头,又狡黠一笑,“我用林婉音的字体,给昭阳写了请贴。”
楚誉眸光微闪,“刚才送出去的贴子,是用林婉音的字体?”
郁娇笑道,“你不是将昭阳吓得疯疯癫癫的了吗?我再添把柴呀?叫她彻底的疯掉!”
“你想怎么做?”楚誉问道。
“我当然不会跟她正面冲突了。”郁娇知道他担心她,便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详细的说了,“有时候,谣言也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刀剑杀的是身,而我,要杀她的心!身痛,痛一时,心痛,会长长久久地痛下去!”
郁娇笑得狡黠。
楚誉听完她的安排,心中的紧张,渐渐地消退了一些,“这法子,很好。”
“你不用罚了我吧?”郁娇眨眨眼,看着他。
楚誉这人,说话一向算话。
他说要罚,就一定会罚的。
楚誉站起身来,弹了下袖子,不满地说道,“娇娇,有件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忘记了?”
郁娇想了想,没有哇,她的记忆一向很好,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楚誉又在诓她?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大婚礼服,做好了没有?”
郁娇:“……”她皱着眉头,咬牙冷笑,“楚誉,我肩头的伤,才刚刚好,你就叫我做衣衫?你这是在虐待我!”
他是不是看她找上昭阳,才故意给她找事做?
够阴险!
楚誉说道,“不要你亲自动手,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三天后,会有四个绣娘送到郁府,你只负责画图样子就好。”
“……”
“我怎忍心叫你亲自缝制?时间短不说,礼服花样又繁琐。”
“……”
楚誉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手指说,“你的手指,用来翻话本子和抚琴就好。”
郁娇:“……”心中呵呵。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虽然是小宴席,但是呢,郁文才为了讨好楚誉,还是命人在府门口,挂上了两个崭新的大红灯笼。
府里的仆人,个个穿戴一新,各司其职,忙着迎客陪客。
郁惜月即将被收进三皇子府,又丢了丑,郁老夫人不让她出园子。当然,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出来见客人,将自己关在园子里,生闷气,诅咒着郁娇会短寿。
和她一向合拍的郁三小姐郁明月,这一回没有同她站一条线,而是带着自己的小丫头,到后宅花园看客人去了。
她的想法是,二姐郁惜月虽然是以不光彩的形象被三皇子认可,会纳为妾,但总归是有了婆家。
郁娇过一个多月,也会嫁人。
反观她呢,婚事在哪儿也不知道。
自打母亲锦夫人被休被赶走,她就不被老夫人重视了,一连给她相的几个婆家,要么是小门户的,要么是年纪很大的,想收填房的。
凭什么?
她不就是脸上多了块疤吗?她可是丞相的三千金,她怎能做人的填房?怎么能嫁一个小官员的儿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被郁娇这个乡下丫头踩在脚下。
所以,在府里陆续来了客人之后,她马上走出园子,想接交一些人,更主要的是,给郁娇添堵去!
……
郁娇正陪着郁老夫人会见客人,这时,霜月前来悄声跟她说,“小姐,昭阳来了,说要小姐亲自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