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份虽高,也不能因此得意忘形混吃等死,她并没有忘记,这个国度被一个暴君统治,做暴君身边的红人,随时都会面临险境。
从今晚的答题比赛得知了顾相的基本信息,顾相绝不是个好官。
有一题的题目是:相爷为何深得圣上宠幸?
这道题,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捡了一些好听话来做答案,什么忠君爱国厚德载物,听起来就像扯淡,只有顾久的答案看起来靠谱——
厨艺惊人,舌灿若莲,善于揣摩圣上心思。
皇帝喜欢吃顾相做的菜,这只是顾相得宠的原因之一。
舌灿若莲,善于揣摩圣上心思,说白了就是嘴巴特别能讲,能够领悟皇帝的想法,了解皇帝的脾气,顺着皇帝的心意。
不是好官,又有什么关系?人活着先要考虑自己的利益,自己安稳了,才有资格去管别人。
顾珏清起身踏出了大堂,不知道卧室在哪,便装模作样地扶着头,目光扫视四周,捕捉到了一个半夜出恭的仆人。
“你,过来!”顾珏清把仆人招到身前。
“相爷,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宫宴上喝多了,头有点晕,扶我回房。”
“您头晕?小的要不要吩咐厨房去煮一碗醒酒茶?”
“用不着,我只想睡,扶我回去就行。”
被仆人扶着到了房门外,顾珏清把仆人打走了,这才推开门,借着朦胧的月色摸索到了床边,安心地躺下了。
次日,顾珏清起了个早,洗漱吃了早点之后,带上顾久从后门离开。
她让顾久去街上买了两顶斗笠,各自戴上,不坐相府的马车,而是雇了一辆马车,去往城南的画馆。
二人一路上没聊几句,对于顾久的沉默少言,顾珏清挺满意。
顾相把手下的人教得好,不多说废话,不过问主人的私事,对于主人的命令只选择服从,甚好。
到了画馆外,顾珏清道:“你就在这外头等我。”
“是。”
顾珏清独自进了画馆,一名年轻小伙奔上来招呼。
“这位爷,您有什么需要吗?”男子说着,抬手指向四壁悬挂着的画像,“您看看这些,山水画、风景画、还有仕女图……”
“我不要这些。”顾珏清打断他的话,“我另有需要。”
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锭金子递给小伙,“带我去见你们老板,我要大量订人像。”
小伙一见金子,眼睛都亮了,“爷,您楼上请!”
顾珏清跟随着小伙上了楼,见了老板。
果真像顾久说的,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先生,年纪虽大,却精神矍铄,目光清明。
小伙凑到老先生的身边,“老板,这位爷给了金子,说要大量订人像。”
老先生看向顾珏清,“这位公子,请把您的要求说具体些。”
“我要满朝文武所有官员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