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成为顾相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忽然对她的过往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顾珏清道:“在成为顾相之前,我是个商人,爱钱、爱利益。我出身商人家庭,与家人关系不和睦,母亲走得早,父亲娶了继母,我为了家业的继承权……伤害了我的继母。除了做生意之外,我的业余爱好有很多,我非常喜欢做饭,所以厨艺极好。”
“后来呢?”卫长琴追问道,“你是否成功地继承了家业?”
“挡我路的人都不在了,我自然继承了,可惜我出海游玩生了意外,整个人被卷到海水里,翘辫子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在皇宫里,成为了顾相,那个时间段,就是元娴公主来联姻的前几天。我用最快的时间适应了新的环境,我希望自己依旧能够过得如鱼得水,爱钱财名利的毛病还是没改,所以,成为顾相对我来说,还是挺幸运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家乡在何处?可有想过要回去?”
“回不去,况且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回去干什么?”顾珏清莞尔一笑,“我的家乡和祁国,是两个永远无法交汇的地方,那边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过来,我们这边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过去,也许,再过几千年,祁国的展就能赶上我的家乡了。”
“千年?”
这个数字令卫长琴感到讶然,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朝代不一样?你本是未来的人,回到了几千年前的地方?”
“不愧是卫相,理解能力就是高。”顾珏清呵呵一笑,“所以,我还怎么回去呢?我与家乡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了,我也并不因此感到痛心,因为我在祁国,也有朋友,也有家业,既然过得不差,又何必追忆过去?”
“你有这样洒脱的想法,很好。”卫长琴的眸光里透出笑意,“你跨越了千年,与我相识、相知、真的不考虑一下——相恋?”
顾珏清道:“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口渴了,有茶吗?”
“不就在你面前吗?还问。”卫长琴看向了桌子中央的茶壶。
顾珏清干笑了一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说着说着,是真的有点儿口渴了。
“无论身在何处,你都是一个坚强的人。”卫长琴的语气里带着赞赏,“本相就是欣赏像顾相这样的人。”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如果不是因为有运气成为顾相,也许……过不上这么富贵的日子。”顾珏清想了想,说道,“若当初,我不是成为顾相,而是成为一个街边的乞丐,你说,我还能过上好日子么?”
卫长琴道:“怎么不行?会做生意的头脑是一直在的,总不能因为变成乞丐,你就给变笨了。”
“卫相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那是自然。”
“那真是多谢卫相的抬举了。”
顾珏清喝下了好几杯茶,解了渴,总算是想起了正事。
“光顾着和卫相分享秘密,都忘了说正事。言归正传,我今天夜里溜出门去玩,无意中看见了孟昊轩身边的武士去烟雨楼,找一位专治男人疾病的阿花姑娘,从她口中得知,孟昊轩胯下的部位受伤严重,很难医治,孟昊轩爱面子,就让手底下的人在民间偷偷找大夫,带去客栈给他治,我和那位阿花姑娘达成了协议,让她去跟孟昊轩撒谎,说她有个熟悉的朋友医术高明,而这位朋友,自然就是……”
“神墨?”
卫长琴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接话道,“你想让神墨改变容貌,去给孟昊轩看病,让他的伤势更严重一些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神墨有办法给他下慢性毒。”顾珏清慢条斯理道,“不要太快毒,离开祁国以后再毒,你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她心里明白,就算她不这么说,卫长琴也不会放过孟昊轩。她只是给他支个招而已。
孟昊轩抢走了本该属于卫长琴的地位与身份,他并不配得到那样的地位。
就算卫长琴不再认祖归宗,也轮不到孟昊轩。
他就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