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相爷现在不太方便见客,您能不能改日再过来?”
“不方便见客,他在干什么事情不方便?”顾珏清悠悠道,“本相真的有事,如果你一定要说他不方便的话,你也得给个具体原因。”
“这……顾大人,我只是个看门的护卫,不是在相爷身边贴身伺候的,相爷说不方便,也没具体说什么原因,我只负责转达,哦对了,如果您一定要见相爷,在大堂等候也是可以的,如果您不嫌等候的时间太长,我也绝不会请您离开的,您考虑考虑?”
“这样啊……那本相也不为难你了。”顾珏清道,“本相不忙碌,等人的时间还是有的,你去回复你们家相爷,本相在这儿等着他。”
“是。”护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大堂。
他的脚才跨出大堂,顾珏清也从椅子上坐起了身,跟了上去。
让她在大堂里干等着?才不要。
他居然说自己不方便,她倒要看看哪里不方便了。
通常说不方便……是沐浴或者上茅房的时候,但如果真的是这两种情况,也用不了等太长时间,更不用隐瞒护卫。
连护卫都说不上来的事情,她真的很好奇会是什么事情。
关于他的事情,她就一定要知道。
如果是寻常朋友,硬要去挖掘人家的事情那就是无礼了,可长琴与她是恋人,她就是什么都想知道,忍不住好奇心。
她的脚步轻快,前边的护卫竟没有觉,直到护卫走到卫长琴的屋外,刚准备禀报,余光就瞥见有一道人影走了下来,转头一看就吓了一跳。
“顾……顾大人?”
这位顾相刚才明明说好要在大堂里等候的,怎么就跟上来了呢?
主人都说了不方便,客人还硬是要见,这岂不是有些无礼吗。
“哦,是这样的,本相在大堂里实在是坐不住,就想着散散步,一不留神就走到这里了,你放心吧,本相是不会硬闯进去的,既然是要等候,那么在哪里等都是一样的吧?在大堂等也好,在卫相的屋外等也好。”
“可是这……”护卫脸上浮现为难,“顾大人,您这样于理不合。”
“你是想说本相没有礼仪是吧?”顾珏清微微挑眉,“失不失礼,主要得看主人生不生气,若主人对我的举止感到不满意,那我就是失礼了,可主人若是对我没有意见,那就不是失礼了嘛,卫相与本相之间的交情,绝不是普通朋友,也算是比较好的朋友。卫相!你说本相的话有没有道理?”
顾珏清说着,还大力拍了一下门板,“如果你认为本相说的话没道理,认为本相不知礼数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说,你不想见到本相,本相自然会离去,要跟你商量的重要事情,也就不商量了。”
护卫听着这话,心道一句:莫非自家相爷和顾相达成了什么交易?顾相这般耍威风,肯定是有筹码的,相爷如果不给顾相一个面子,说好的交易是不是就泡汤了呢?
作为尽职的属下,是不会去挖掘主人的秘密的。
这一刻他只好选择闭嘴了,毕竟两位相爷之间的机密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
此时此刻,坐在床榻上的卫长琴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小清还真的是不安分……
她在门口说的那些话,摆明了就是威胁他的。
她是个敏锐的人,大概是怀疑他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这才想要过来一探究竟。
毕竟她跟他之间不是寻常的关系,他也早就对她有过承诺,与她之间没有秘密,不能欺瞒。
所以,她就是仗着他做出来的承诺,要对他的事情刨根究底。
如果他现在回答她,说不见她,那就是让她在卫府护卫的面前闹了一个没脸,她大概也会因此生气的。
“长琴,我觉得这事可能瞒不住。”神墨正坐在床沿边替他涂药膏,小声说道,“顾相的脾气,咱们也了解,护卫说你不方便,她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也许认为你有什么事情隐瞒她,想要过来看个究竟,你若不理她,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也许她为了教训你,也十天八天甚至一个月都不理你?”
神墨觉得顾珏清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罢了,还是让她进来吧,她都已经跑到屋子外来了,当着手下的面,我不想让她没面子。”
“真是怕了她了。”神墨放下手里的药膏,站起了身去开门。
“顾大人,您这好奇心还真是大啊。”神墨望着门外的人,慢条斯理道,“既然您都已经过来了,就不能让您白跑一趟,请进。”
说话的同时,护卫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顾珏清抬起了脚步,跨过门槛,就闻到空气中有一阵淡淡的药香味。
“什么味道?感觉有点药味……”
顾珏清的同时,已经看向了卫长琴。
下一刻,她的声线陡然拔高——
“你的脖子怎么成黑的了!”
卫长琴脖颈处的黑色痕迹还没来得及涂药,顾珏清自然是一眼就能看见了。
回想起护卫刚才说的‘不方便’,再联系到此时此刻闻到的药香味,她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想。
长琴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正在上药,怕她担心,不敢让她知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病,根本就不用隐瞒着她。
不想让她知道的病,也许是什么疑难杂症?
顾珏清一想到这里,顿时就消沉了。
忽然忍不住就想起一些小说里狗血的剧情展。
男主角得了严重的病,不敢告诉女主角,自以为是地赶走女主角,把女主角推远,甚至让女主角怀疑他不是良人,不值得浪费感情,如此一来,有点骨气的女主角就会转身离去。
她的人生不要撒上这样的狗血!
“卫长琴,你答应过我什么?不管生什么事情你都得告诉我,如果你生了病,就想把我拒之门外,或者找借口把我推远,我就……”
“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卫长琴笑了笑,“我这不是让你进来了吗?”
“报复你的躯体有什么意思?我会打击你的内心。我找十个八个男宠,让你头顶一片大草原,绿帽子顶到房梁上。”顾珏清冷笑一声。
卫长琴还有心思说笑,应该不是什么绝症了。
那就好……
但是,既然要隐瞒着她,应该也不是小病。
她注意到了他的额头上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