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伸了个懒腰,坐在石头上晒太阳。
“初柳妹子,陈大夫他们总说这鱼好吃,我娘也去跟林婶子学了做法,可这鱼做出来咋还是不好吃呢?”陈大壮问着,把筛子斜着放入了河水里。他娘也做了两次鱼,但是鱼依旧有腥味儿,一点儿都不好吃。他就想,是不是他娘那里做错了?
因凌霄十分不喜欢听人喊她卫谚媳妇儿,所以便让陈大壮叫她的名字。陈大壮觉得直呼其名不太好,便叫她初柳妹子。
依凌霄看来,陈大壮他娘做的鱼有腥味不好吃,极有可能是因为料没放够。为了掩盖鱼的腥味儿,足够的调料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也不是谁家都舍得放足够的油盐和调料去做鱼的。
凌霄当然不能说,他娘鱼做的不好吃,是因为舍不得放调料的原因。便想了想道:“估摸着是火候,和下鱼的时机不对吧!”
闻言,陈大壮笑了笑道:“这做鱼还这么多讲究呢!难怪我娘总做不好。”
“是挺讲究,我还知道一种不讲究的吃法,日后做好了送些给你尝尝。”
凌霄说的那种不讲究的吃法就是做鱼丸,这个地方的人对鱼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认为,这又腥又臭的鱼是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才吃的,而且鱼还有很多刺,所以,想让所有人接受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凌霄便想通过鱼丸,让这个地方的人慢慢的接受。毕竟鱼丸做出来白白的很好看,而且又没有刺,吃起来又方便,Q弹不说腥味儿也不重,更容易让人接受。
“那感情好,那我可就等着了。”陈大壮爽朗的笑着,把放入水里的筛子猛的一下拿了起来,只见那筛子上已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了。
陈大壮把鱼儿扔到了岸上,凌霄用两根草把鱼儿串了起来。陈大壮一共抓了十条鱼才停下来,凌霄道了谢拎着鱼回了家,把鱼放在桶里养着。
中午,她用不太方便的手,慢慢的把三条鲫鱼收拾干净,熬了一锅鱼汤。
卫谚的身子还有些虚,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依旧是冯氏给他端进了房里。
“好香。”冯氏一进屋,卫谚便闻到了鱼汤的香味儿,他便忙坐了起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喝过鱼汤了,还怪想的呢!
冯氏把鱼汤递给他,道:“这是初柳特地为你熬的呢!”
她说着,把另一碗饭菜放在了床头的凳子上。
卫谚接过碗不愿意承认的道;“谁说特地是为我熬的?说不定是她自己馋了呢!”
这些日子那恶妇手受了伤,一直都为曾做过饭。现在他一受伤,她便熬了鱼汤,为了谁?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冯氏嗔怪的看着他道:“人手还受着伤呢!而且昨日抱你进屋的时候,那伤口还又裂开了一些。若不是为了给里补身子,她又怎么会去收拾那……”
“等等……”卫谚打断了她的话。他娘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他得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娘,你方才说谁抱我进屋?”
冯氏皱了皱眉道:“初柳啊!你昨日不省人事,是初柳从堂屋把你抱回房间的。”
卫谚的眼角抽了抽,脑子里想象着林初柳抱着他进屋的画面,他一手端着鱼汤,一手捂脸觉得有些羞耻,有些丢人。他一七尺男儿,被一个女人抱进屋,那画面太美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好了,你慢慢吃吧!娘等会儿进来收碗。”冯氏说完,便出了房间吃饭去了。
翌日。
凌霄想去镇上采买些东西,吃过早饭之后便背着背篓出了门。
在村口等牛车的时候,她遇到了也要去镇上的王氏和孙氏,三人便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一起等着,顺便唠唠嗑。
“卫谚可好些了?”孙氏看着凌霄问道,声音有些疲惫。
凌霄点了点头道:“好多了,劳烦婶子挂念了。”
“好些了便好。”孙氏扯着嘴角笑了笑。
凌霄微微蹙眉,觉得今日孙氏和王氏都有些怪怪的。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眉头也总是微微皱着,似乎有烦心事儿的样子。
“婶子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凌霄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孙氏张了张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一些家务事儿罢了!不足为道。”
一听是家务事儿,凌霄便没再多问了。等李伯的车来了,三人便上了车,一同去镇上。
进了城,三人便分开了,凌霄先是去铁匠铺花八百文订了两把锄头和两把镰刀,约定五日后来拿。五日后正是三月初五,她到时候要去严府给那小小姐庆生,可以顺便来拿。
去了铁匠铺之后,她又去杂货铺买了两捆细麻绳儿做渔网。就这两捆细麻绳儿,便占了她背篓的一半。
接着她又去市集,买了几根大骨、五斤五花肉,见有丢在一旁无人要的猪肝,便花了两个铜板拿了两副。猪肝是个好东西可以补血,卫谚流了那么多血,正好可以吃猪肝补补。
买好这些东西,她便在街上乱逛。那严府的小小姐过生日,她自然是不能空手去的。只是送什么礼好呢?贵的她买不起,人家说不定也有,这便宜的小玩意儿人家怕是也看不上。这买礼物的事儿,着实是让她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