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滴泪水,落进了泥土里,她转回头弯腰进了花轿。纵使她心有不甘,但是,这人有的时候还是要学会认命。
陈荷花上了花轿之后,黄栓儿撒了一把喜钱,便上骡子接着他的新娘子走了。
朱老太为了省银子,便只让陈氏准备了两桌酒席。原本村里头好些打算到陈家吃酒,随点儿礼的人,一听说只有两桌便都没来了。来的人,都是与陈家比较亲的一些亲戚,高家的人一个都没有来。
高大力虽然没有去吃酒,但是,陈氏却让陈小虎给他送了一大碗菜和半壶酒来。朱老太晓得之后,又把陈氏给骂了一顿。而且,黄家给的那十两银子的聘礼,除了陈氏给陈荷花压箱底儿的那二两银子,全都被朱老太给要了去。
朱老太要银子的理由是,她是一家之主,这银子理应交给她。
陈荷花一嫁出去,这陈氏的日子便更难过了。以往,她只需要干地里的活儿,可是如今,她不但要干地里的活儿,这家里的活儿也要干了。朱老太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煮个午饭或者晚饭什么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饭都要等陈氏回来煮。
陈荷花三朝回门,朱老太见回门礼只有两斤糖和一匹棉布,便没给在外孙女婿什么好脸色。
原本她的想法是,把这荷花嫁进个财主家做个妾什么的?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多得些彩礼,有个有钱的外孙女婿,还可以帮衬着家里。哪晓得,这大女儿都没与她商量,便草草的定下了荷花的亲事。
陈氏拉着陈荷花在屋里说体己话,黄栓儿无事,便去了隔壁卫家看岳父。
高大力正坐着轮椅在院子里洗衣裳,见黄栓儿进了门儿,便让陈小虎给他端了个凳子。
黄栓儿这个人老实,嘴也笨,不晓得该说啥,便问了些身体怎么样了的话?
两人尬聊了一会儿,黄栓儿也找不到话说了,便给岳父留了两百文钱准备离去。
高大力没有收,只让黄栓儿对女儿好些。
黄栓儿和陈荷花也没在陈家多待,吃过午饭,便出了陈家的门。
临走的时候,陈荷花站在门口,不由自主的盯着卫家新宅的方向看。
“婆娘你在看啥呢?”黄栓儿顺着自家婆娘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个十分气派的大宅子。
“咦……这是你们村儿卫秀才家的宅子吧!啧啧……可真是气派啊!”
陈荷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卫家新宅的方向。她现在已经是黄栓儿的人了,自然没有资格再肖想卫大哥,她只想能再见他一面。
“我听人说,那卫秀才的媳妇儿可厉害了,镇上的人都说她是女英雄呢!也不知道,这女英雄长啥样?我可想瞧瞧了呢!”黄栓儿在陈荷花耳边叽里呱啦的说着。
陈荷花收回视线,瞪了黄栓儿一眼,道:“若想瞧便去啊!什么女英雄,不过就是一个夜叉。”
她说完,也不管自家男人甩头便走了。她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卫谚的青梅竹马,若不是那林初柳使了下作手段,先嫁给了卫谚,她便能嫁给他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放弃了卫谚,但是,她心里对林初柳的怨恨丝毫没有减少。
黄栓儿忙追了上去。
“婆娘好端端的你生气做甚?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