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狗皮帽子给他戴上,三个人再次上街,这次目标明确,找小寒姑娘要主意去。
小寒正在店里剪布片,三个姑娘笑成一团。三春羞涩地指着她们两个,说她们两个没羞没臊。
小寒放下剪刀问:“这生意你到底是做不做?”
三春扭捏着不吱声。
西施说:“做呀,凭什么不做,凭劳动吃饭,挣光明正大的钱,为什么不做呀?”
三春指着她问:“怎么光明正大呢?怎么跟客人说呢?”
西施说:“比划给他看!”
三春说:“要比划你比划,嫁了人的人什么都敢比划。”
小寒只是呵呵笑,看着她们闹,等闹够了,她才说:“女客人来了,给她们看小兜兜,顺带着让她们看到男人的小兜兜,她们一看就明白了,买不买随她们。她们要是都不买,我就拿回家去,留着给他穿。”
两人女孩子又是笑,小寒知道她们笑什么,无非是想像大公子穿上这奇怪衣服的样子。这有什么,大公子那么好的身材,都是可以上男装杂志的,嫉妒吧你们!
正笑闹着,从门外进来三个人,为的那个进来就喊:“姑娘们有什么好事,也让我冒顿听听?”
小寒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又抽了抽鼻子,看看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确认了这个人模狗样的人确实是莫顿。
西施和三春往后躲了一下,这人是说笑着进来的,但是身上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
“洗干净了还挺像样儿,说吧,要买什么?”
冒顿摇摇头,说:“你这里东西太贵了,一副象棋够买两只羊,我买不起。”
小寒懒懒地说:“那就对不起了,本店只接待能买得起的客人和受本店店员欢迎的人!您哪样儿都不沾,还是回去吧。”
“呵呵,小寒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咱也是有前线的情分在先,你们华夏人说不打不成交,咱的交情呢?不能这么快就忘了吧?”
小寒一竖眉:“哎,谁跟你有交情了,你走不走,不走我赶人了!”
“你看看你,要不说是女人呢,连玩笑都开不起!”冒顿抬起手指虚点着。
“谁跟你开玩笑,你够格吗?”
“呵呵,怎样叫够格呢,要不让大公子和我比比?我哪样儿都比他强!”冒顿一脸的挑逗。
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寒眼睛一眯,操着剪刀冷冷一笑,说:“看来嘴贱是真的,你说吧,剪哪儿?”
龅牙的军士赶紧往后一拉冒顿,说:“姑娘别跟他计较,他真的嘴贱,他今天来其实是跟姑娘讨主意的。姑娘痛快给他出个主意,他就走了,要不他老在这儿纠缠你。”
“讨什么主意?”
冒顿一翻白眼儿,他妈的,老子嘴贱?老子这是在勤学苦练新的语言!
龅牙军士替他说:“他呀,小公子那儿不招揽他了,这些日子没吃上好吃的,他的钱呢,又给了一个女的,所以想吃肉快想疯了。姑娘若有能嫌钱的主意,给他一个,让他解解馋,也让我们兄弟省点心。”
三春在后面轻轻“哼”一声,说:“讨主意还有这么赖皮的,我们华夏人求人还得上门磕头呢!”
冒顿听了嘿嘿一笑,立马就要屈膝跪倒,小寒往后一闪,冒顿也不跪了,曲着腿喊:“美人啊,你快快给我个主意吧,要不我就在你这里赖下去了。”
在场的人齐摇头,这冒顿耍起赖皮来原来是这副德性。
小寒气得牙根痒痒,这就是历史书上记载的冒顿大帝吗?真丢匈奴民族的人啊!
龅牙军士说:“姑娘就给他个主意吧,他这人耍起疯来,很让人头疼的。”
小寒放下剪刀,她已经头疼了,真的。
可是,哪有财的主意呢?
低头看到面前桌上的一堆布片,她忽然有主意了。她说:“想起来了,有一份现成的工作,不知道你要不要做?”
冒顿点点头,说:“你说说,我听听。”
小寒说:“内衣模特。”
冒顿摇头,他听不懂。
小寒也不再多说,找到笔,拿起布片,在上面画了一个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男子。那个男子很神气地挎着一张弓,好像打猎归来。
“喏,冒顿太子,你看看。本店马上要卖新产品了,缺少一个让客人了解产品的架子。我们不卖弓,我们卖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你要能做就在店门口站上三天,给你一只羊,要是不能做,那就别做。”
几个人不约而同“呃”了一声,这是明目张胆消遣冒顿呢,可别把他给激怒了!
哪知道冒顿哈哈大笑,他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挑战,他说:“脱光没问题,就是天气不对,夏天我们草原上光着的人多了。我不怕脱,我担心你们不敢看。”
西施和三春低下头,她们确实不敢看,连他现在无赖的样子都不敢看了。
小寒一看,嗯,初战失利,遇上更无耻的了。她想了想说:“那么做另一项生意,不要本钱,就看你舍不舍得劳动。”
“做什么,你说。”
“打鱼。渭水里有大鱼,打上来就能卖钱,这两天河开了,打鱼没问题。卖不了,你还可以吃,总之是有肉了。”
龅牙军士直点头,这事儿不错,把冒顿困在河边,也省得陪着他到处转到处惹事。
冒顿摇头,这事儿玩玩行,但是太辛苦。捕大鱼得运气,他运气不好,好好的太子沦落到这般地步,对别的也不敢寄希望了。
小寒又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冒险,不过和你的身份很相称。”
冒顿问:“什么事?”
什么事和他的身份相称呢?和太子位相称?还是和人质身份相称?
小寒说:“打擂台。你做擂主,招别人去打。打赢了,你赢羊肉,打输了,你认输,挨一顿打,但不输羊肉。你可以事先明确规则,输了只挨打不输羊肉。我估计,咸阳想打你一顿的人很多,这对他们是个机会,对你也是个机会,大家各取所需嘛!”
两个军士互相看看,他们算是服了,这姑娘是什么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呀。这咸阳有多少人想打冒顿啊,打他不是他多少招人讨厌,而是因为他是匈奴人的太子,把他打赢了那是多有面子、多有象征意义的事情,要是这个话放出去,那还不是全城盛事吗?
冒顿盯着小寒一言不,小寒也不错眼珠地回看他。两人相持了一会儿,冒顿问:“为什么说是和我的身份相称呢?”
“你不想为你的民族而战吗?匈奴整体败了,是因为你们武器和战术不行,但匈奴个体也软弱吗?你不需要一个机会证明吗?”
冒顿眯起眼睛,从战败到现在,他胸口都憋着一团火,他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来到咸阳,他被扎上了翅膀,成了众人眼中混吃等死的一个米虫。他应该为他的民族而战,哪怕挨打,也比受人耻笑强。只要不被打死,他就要和他们一直打下去。他要把一个不屈的匈奴人形象展现给咸阳人看。
“好,这个主意,冒顿觉得不错。”
说完,冒顿转身就走,无赖的样子不见一丝踪影,挺胸踏步地反而有点慷慨激昂的凛然之气。
两个军士互相递了个眼神儿,这是要汇报的事情啊,这跟胡闹乱来不一样,这是要出大事儿的!
……
各位书友,你理解冒顿这种心理吗?你对冒顿这个人物的塑造满意吗?请在书评区告诉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