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往后靠了一下,盯着未来的冒顿大帝,平淡地说:“狗屎有没有机会,看皇上的意思,谁说了都不算。扶苏不用你帮,你管好自己就行。你能不能顺利回去当你的太子,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得看头曼单于对你的感情。当然了,这应该没问题,你不存在小妈和弟弟的问题。”
冒顿鹰眼一眯,探着身子问:“你真不知道我小妈和弟弟的事情?”
小寒心下一惊,表演得过了。她立时笑笑,说:“扶苏提过一次,他也不当回事,你弟弟太小了,他和你差二十多岁呢,把整个匈奴交给他,那头曼单于不是……?呵呵,这话一个外人就不好说了。总之,相信你父亲是个慎重的人。”
冒顿鼻子一“哼”,没接茬。父亲是不是个慎重的人呢?
小寒又说:“总之,过好你现在的日子吧!你的儿子也快出生了吧?”
冒顿摇摇头,说:“还早。得夏天才出生。”
小寒站起来,说:“你走吧,我不喜欢你,但孩子出生时告诉我一声,我给他准备一份厚礼。我对你没话了。我得把边境和平的希望放在孩子身上。”
这话说得冒顿很开心,那照这么推演下去,他还是可以回去当太子的。
不管将来如何吧,过好眼前的日子还是重要的。他不打算在最近搞事了。搞得太频效果反而不好。
事情既不是冒顿干的,就是另有他人在暗中潜伏。小寒纳闷了,这个胡亥整天惹事,谁知道他有多少对头要找他的麻烦。她该如何实施拦截动作呢?
事情既是从柴火巷起的,那就从柴火巷开始吧!
柴火巷有胡家的豆腐店,以前是她常来巡视的地方。那伙计让她批评过,现在见了也还热情。
“小寒姐,大正让七哥抽去干大事了。什么时候才能现我呢?我算帐也很快的。”
小寒笑笑,都知道她和胡家亲近,说话够份量,见面才聊了几句,就谈到这问题了!
“你这营业额高吗?你认识字吗?”
伙计委屈地说:“小寒姐,这柴火巷的住户又穷又抠,还爱装见识找麻烦,这跟花枝街的居民没法比。所以,不能光看营业额的!字嘛,也认识点,就是不多。”
小寒点点头,理解地说:“你说得有道理。大正他运气好,落在花枝街那个店里,不过,你知道吗,大正他自学了很多字,待人接物也让人喜欢。你多用点功,多留心,也会展得不错的,你不是还比大正小吗?”。
那个点点头,“嗯”了一下,情绪不算高。
小寒见了,温和地笑笑,说:“你看我,时间长了,我都怕记不准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该跟胡老爷子怎么提?”
伙计精神一振,小寒姐这是要提携我了!“小寒姐,我叫吴三桂!”
小寒差点没趴下,吴三桂给胡家卖豆腐,这是神编剧的作品吧?
“呵呵,三桂,我记住了,这名字永远都不会忘了。”
吴三桂激动地点点头。人家都说他的名字好记呢,前头有大桂和二桂,后头还有四桂、五桂。
“三桂呀,你刚才提到你认识字,昨天生在街面上的蚂蚁排队的事儿,你清楚吗?你看到那字儿了吗?”
三桂点点头,笃定地说:“嗯,我看见了。正赶上我哥二桂送豆腐过来,我和他在交接。开始街上人不多,太早嘛!可是吆吆喝喝的,就都一个个地凑过去了。我和我哥也凑过去,就看见蚂蚁黑煞煞地排成一队队,看得人一阵阵身子痒。”
“后来呢?”小寒问。
“后来,二桂说是字儿。然后有个穿长衫的,看着像有学问的,他说是个人名:胡亥。”说到胡亥的时候,三桂的声音虚了下去,还下意识地左右看看。
小寒点点头,问:“你能看出是那两个字吗?”
三桂摇摇头说:“我认识胡字,另一个不认识。但当时我站的方向也不对,那个穿长衫的也是调整了方向才辩认出来的。”
小寒问:“那穿长衫的是这条街上的住户吗?”
三桂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若是常出现的,我应该有印象。咦,奇怪呀,那么早一个外人来了干嘛?难道是走亲戚的?反正是不见过。”
小寒皱皱眉头,怪人伴随怪事,事情就不怪了!
三桂接着说:“开始那有学问的死活不说,怕惹上麻烦,后来又说这事不简单,和时间、位置、朝向都有关系,和那显示神谕的蚂蚁也有关系,只是他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透露。请大家不要逼问他了。”
小寒听到这儿笑了,手段挺高明啊!
她问:“那有学问的还说了什么?比如怎么找他之类的……”
三桂想了想说:“他没让人找他,大概是怕麻烦上身。但他又是个热心人,说能帮人处且帮人。”
小寒又笑了,这次她笑的是吴三桂,他比大正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儿啊!
“那么,三桂,帮助别人也得让人找得到他呀,找不到还怎么帮助别人呢?”
三桂“嗯”了一下,说:“小寒姐说的是呢。他说他在宽街染布巷,呀,他的名字叫卞怨人!”说到这里,他“啊”地一声,脸“腾”地红了,这不就是想让人去找他吗?
小寒站起来,笑笑,说:“没什么的,你还年轻,见的人多了,什么都明白了。”
三桂“哎”了一声,心说,叫你一声小寒姐,就真以为是前辈了,咱俩也差不多大吧?
可是,他怎么就不如她聪明呢?
“三桂,看看还有没有油豆皮,我拿两张回去做凉菜。”
三桂弯腰拿了两张,今天真是丢人了,还等着人家推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