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汗已经淌下来了,紧张的。
她想好了说辞,若有人问,还说祭祖。
再次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有声音,却不是脚步声或马蹄声,而是鸟儿的叫声。把纸捻子架在石头缝儿里,差不多一米五的纸捻子,应该能给她撤离的时间。
打着了火,点上绒绒草,再用这点小火点燃刚才折的那根树枝,树枝的一头沾了刚才的药粉,顿时爆出噼啪的火光,这动静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捂着心口,四下里看了看,心想,我刚才叫了吗?
颤抖着手,把燃着的树枝伸向纸捻子,看着纸捻子着了,她赶紧撤离,但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忽然变得很沉。
慌乱中,却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把马拴住,怎么解不开呢?
好容易解开了,却觉得走的时间不够了,她拉着老陈就往树林深处跑,潜意识中觉得即便爆炸生了,也有树林挡着。
忙乱中都顾不得上马,这时候觉得老陈也不给力了,她干脆扔下老陈,一个人撒腿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后来,干脆抱住头,躲在一棵大树后边。站不住了,咕咚一下瘫倒。这点时间,在她心里,好像一个世纪。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心跳的声音。她强迫自己数数儿,一、二、三、四……、十四、十五,“彭”地一声,紧接着是“轰隆隆”……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天哪,是巨响,躺在地上都能觉出振动。耳朵都要聋了。
小寒身子一软,躺倒。天空中的鸟惊得到处乱飞,他们飞到空中互相询问,这是怎么了?树叶也在飘,好似受了一场疾风,却都是嫩绿的残屑。
它炸了,它真的炸了!
而我还活着!
四周仍然寂静,没有人来。小寒惊魂初定,想起老陈,爬起身,却不见它的踪影。
它,它会不会炸死了?是炸飞了吗?
恐惧袭上心头。小寒挣扎着爬起来,这会儿无论腿是不是软的,都要离开现场,一会儿,人就会赶过来。她强自镇定,扶着树干起来,却现,刚才那燃了半截的树枝还在手上。她是多么慌乱啊!
扔了树枝,想去看看现场,一咬牙,不看了,响动都听到了,事后肯定会有人说起。她敞开领口,让风吹进来,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迈开步,沿着小道的方向,在树林子里穿行。越走越无力,但她必须尽快回去。
小道上,人开始变多,听到动静的人渐渐赶过来。小寒干脆不走了,靠着树干坐下来,她被那动静吓得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想一想,她居然会干这种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昨日老陈还嘲笑她就会看着电视剧哭,今日到这里就充当科学家了。
老陈,胡家送的那匹马……,那可是陪伴她最久一个伴儿了。她做的好事坏事它全知道,就这样没了?
我敢不敢回去看看?
我敢不敢回去看看?
问了自己好几声,她还是不敢回去看看。她很怕看到老陈血肉模糊的样子。
人们还是不断赶过来。
不过,他们的脚步并不急,越到近前步伐放得越慢。人总是无法克服自己心中的好奇,同时也无法克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到这时,小寒已经不那么无力了。她现在不害怕,人们不会怀疑到她。她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不是神通广大的。她只是为老陈伤心,由于计划不周,让它送了命了。
站起来,逆着人来的方向,她往回走。这会儿,她已经走上小道儿了。
“姑娘,前边怎么了?”有个驼背的老头子问。
小寒摇摇头,说:“听声音很害怕,不敢去看,只好回去了。”
那老头子也停了下来,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去看稀奇。
“走吧,老爷子您岁数也不小了,若看见了什么……,唉,还不如不看呢!”说完,她继续往前走,他们不怕做恶梦就去看吧。听那动静,那块神奇的石头再也神奇不起来了。
回到家,天已经很黑了,这会儿,小寒饿得只剩下一口气了。骑马不觉得,走回来,我的娘啊,这是要命的啊!
秋婶开的门,有财管鸽子,常年在外头。
“呀,这是怎么了?让人等得好心焦呢?”秋婶一把扶住她。
“秋婶,别怕,是饿的。”她勉强笑笑,借着秋婶搀扶的力,向厨房走去。
何大厨还等着,已经睏得睁不开眼了。
秋婶儿没惊动他,从火上把饭端起来,回到屋里,又把小寒安顿在炕上,等取了净手的盆子和面巾,小寒已经吃上了。
静静地看着小寒吃完,看着她的手不再颤抖,脸色一点点恢复正常,秋婶这才踏下心来。
“姑娘,怎么走回来的,不是骑了马出去的吗?”
小寒摇头,勉强笑笑,说:“不知道,下马在树林子里解了个手,再起身就找不到它了。”
“找不到了?也怪了,到底是畜生。从哪儿走回来的?好远吧?”秋婶关切地问。
小寒笑笑,不想说话了,说得越多,漏洞越大,她干脆不说了。她要躺下来想想今天的事情。
……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了这么一章,小寒这个女人胆大心细,绿萝想说,姐妹们,胆子大,心要细,但一定要有文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