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说:“不止这个,他当着故楚国人的面老贬低楚国人如何如何,说楚国辽阔又怎么样,楚王受拥戴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们秦军呼啦一下全部灭掉那犯事的英布正是楚国人,所以”
“所以他就没命了这个蠢货”嬴政鄙弃地接了一句。
“确实蠢货”将闾附和了一句。“秦军强大是事实,楚地不堪一击也是事实,但这需要说出来吗”
嬴政“哼”了一声,仿佛在回顾楚国的不堪一击。
小寒咀嚼着点心咪咪笑,没接他们的话茬儿。
嬴政不满地看着她那不单纯的笑,知道这女人又在看戏。他就纳了闷儿了,她怎么能站得那么远呢,是云端之上
小寒问:“干嘛这么看我,我只是听你们说话而已”
“你在看戏”
小寒问:“不看戏,难道有我什么事吗”
“社稷的事,是朕的事,朕的事,怎么不是你的事”嬴政说得理直气壮。
小寒清了下嗓子,略带无奈说:社稷的事,是天下子民的事,好吧,也算小寒的事。但小寒说了也不管用啊”
“你不说怎么知道不管用”嬴政抢白一句。
其实他更想听的是她掏心掏肺地为他考虑,说的是什么内容并不重要。
“好吧,那小寒就说了请问皇上,请问公子,两位刚才说起秦楚之间的战争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他们楚国如何如何,我们秦国如何如何”
将闾点点头,骄傲地说:“是啊,我们秦国就是很强大啊,我们的军士不怕死,一说打仗就兴奋。秦军来的时候,他们的人有的就弃城逃亡,这在我们秦军是万万不会出现的”
小寒问:“那么请问公子,公子现在是故秦国的公子,还是整个大秦的公子”
“将闾是父皇的儿子,当然是整个大秦的公子”
“那么请问公子,既是整个大秦的公子,怎么能说他们楚国如何如何呢公子自己说话不觉得什么,但在小寒这个外人听来,公子这是只把自己当故秦国的公子呢作为大秦的公子都这样偏狭地想问题,那个找死的军士有那种自大的表现不是很正常吗”
说到这里,小寒偏头问皇上:“皇上您呢您是把自己当大秦的皇上,还是当故秦国的国君”
嬴政吹胡子瞪眼:“这还用说”其实,他已经摸到她的想法了。只是,他不喜欢她这么尖锐地说他。
小寒说:“皇上当然会反驳小寒,因为书同文,车同轨,钱币、度量衡的统一,不就是把全天下当作一个大秦吗可是,为什么故秦民交的赋税和关东六国的黔是不一样的这是把他们当作同等的国民来对待吗”
将闾憋不住了,“小寒姑娘,辛苦征伐为什么,不就为一个利字吗秦军秦民把命都押着去统一天下,统一以后,难道不该给他们好处吗”
小寒点点头,说:“好处可以给,但要看怎么给”
嬴政说:“你说该怎么给”
小寒摇摇头,说:“具体怎么给,那是皇上的事,小寒一个商人,只知道民间凡是娶了后妻的家庭,一般都是鸡飞狗跳。原因就在于,这个是你的孩子,那个是我的孩子,两家人怎么都过不成一家人。皇上,咱们大秦目前这情况,算是几家人拼成的一家人呢”
嬴政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这么严肃的问题她也用调侃的语气,真是干干净净置身事外呀
将闾也不言语了。他在想,别说几家人拼成的一家人,就说一个爹好多个娘组成的后宫,日子能平平安安过下去就不错了
他现在明白小寒为什么那么尖锐了。问题出在人做事情之前的心理设定上。
他问:“小寒姑娘,那样的家庭,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是事实,是不由人的,嘴上说一样对待,其实都做不到没有差别。孩子们还是要有想法。”
小寒点头,说:“当然,公子说的是事实,但是把一碗水端得比较平的家庭,是非还是要少些。天下太平无事如果是个梦想,那么天下稍安勿躁应该是可以实现的。”
将闾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说:“姑娘说得有道理”
小寒则露出欣慰的表情,说:“工地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求稳定就得重细节,否则忙得鸡飞狗跳也杜绝不了恶件的生。”
将闾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认认真真,嬴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知道他们是干净清爽的朋友关系。可是,他还是不舒服,他凉嗖嗖地说:“小寒,你应该到学室里教书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