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歇会,我来。”脆生生的声音和一双青葱嫩手一同出现,接过了桃花娘手中的活。
桃花娘又赶紧把女儿挤到一边,夺下桃花手中的物事,嗔道:“这春、冬两季的生水女儿家最是沾不得,立时就能让小手变糙。你这待嫁的闺女可别碰。”
桃花小脸一红:“娘,您这说的什么呀,什么待……嫁,难听死了。”
“呵,你这都十七了,娘似你这般大时,你大姐都能下地走路了。”手中不停,桃花娘抬眼看了看宝贝女儿已渐渐蜕去青涩的面容,叹道:“也就是你爹太宠着你,舍不得你早嫁,这上古村的好人家央的媒人都快把咱家门槛踩烂了,你爹就是含糊着不松口。”
桃花抿嘴一笑,娇道:“爹娘疼我我知道,我哪也不嫁,就跟家陪着您二老,等过两年给桃根娶个媳妇,我就帮着弟妹带孩子,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多好?”
许是桃花说的太孩子气,惹得娘笑个不停,间歇轻吁了口气,帮女儿拢了拢额间碎,轻道:“哪个又啥得你嫁,但终不能只顾着爹娘,你也要有自己的家,女儿家不嫁人,可让别人怎么说。”
“管别人做甚。”桃花干脆道,“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又不是活给别人看,我过着舒心,别人****这份闲心就随他去。”
毕竟还是个孩子,桃花娘在心里叹了口气,身为女人,自然是嫁个好男人才能一生无忧,倘若孤身一人,无儿无女,老了又该如何,爹娘……也不能陪你到终老。
但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桃花也未尝不知道这终生不嫁根本不可能,大姐桃心出嫁前也是信誓旦旦,死活不嫁。出嫁当天哭得直喘不过气,但三天回门时,却明明一个娇羞小媳妇,哪里还有什么闺女样子。真不知道姐夫给大姐下了什么药,怎的三天两夜功夫,把死心眼的大姐磨成了这副样子。
她偷偷问过大姐,嫁人和在家到底有什么不同,到底出了啥事,让大姐变成了这副见到姐夫就脸红的别扭样子。桃心只是嘿嘿笑,间或面红耳赤地吱吱唔唔,就是讲不出这两天姐夫到底对她做了啥。
桃花把她问急了,桃心就跺着脚说:“哎呀,你去问娘,我……我哪说得出口!”
才不能问娘,娘的回答只有一个:嫁了人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