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了,如今虽然是她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可是听在耳朵里,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聒噪,反而觉得心里十分踏实。
百里君尧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心里在偷着乐,可是百里君尧却不表现出来,眸色冰寒,声音阴冷,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叶将军,你若一直这么聒噪,本王就只能用嘴堵住你了。”
百里君尧的眼里写满认真,叶冷秋微微一怔,旋即脸色洋溢着一抹红晕,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怒得。
她深知百里君尧一向吃软不吃硬,可是眼下她又没心情去讨好百里君尧,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就任由百里君尧这样把她抱往马车。
“若水姑娘,看清了吗?即便我家小姐已经和尧王分开了,可是尧王的心里仍然只容得下我家小姐。所以,我瑾画奉劝你一句,不是自己的千万不要强求,否则干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会受到报应的。”瑾画凝望着百里君尧抱着叶冷秋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情愉悦地对若水意有所指。
若水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脸色本就十分难看了,如今听了瑾画的话,脸色阴沉得如同死灰。
双手紧紧地攥着,尖细的指甲刺进掌心中,可是依然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她难以相信,刚才尧王一看到叶冷秋,眼里就只容得下这个女人的存在,对她没有多看一眼。
如今他还站在这里,尧王竟然抱着那个女人就走了,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
此时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叶冷秋和百里君尧似是打情骂俏的话,仍不断地回荡着,犹如魔音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经。
原本她是想借机让叶冷秋知道她失身于尧王,让叶冷秋彻底心灰意冷,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反倒给二人创造了重归于好的机会。
冷睨着百里君尧将叶冷秋抱起了马车,若水再也待不住了,对瑾画怒声道:“我与尧王多年情分,岂是叶冷秋刚刚相识不到一个月所能比的。殿下如今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等这股新鲜劲过了,他仍然会回到我身边的。”
“哦,是吗?既然若水姑娘如此喜欢自欺欺人,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咱们就走着瞧。到时有些人到头来一场空,可别哭呦。”瑾画冷笑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若水狠狠地瞪了瑾画一眼,旋即怒气冲天地离开了。她走得很急,百里君尧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她是估摸着下朝的时间来此专门等待叶冷秋的,来时她坐的是尧王府一辆寻常的马车,如今她要赶回去密切监视那二人,绝不给他们创造复合的机会。
叶冷秋再次坐在百里君尧的马车里,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和陈设,心里唏嘘不已,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她还记得当初刚坐进这辆马车的时候,百里君尧拿好吃的糕点、茶水给她的场景,往事如昨,可是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想什么呢?”就在叶冷秋失神之际,百里君尧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边的碎。
叶冷秋的思绪被打扰,一双水眸轻瞥了一眼百里君尧,很快便移开目光,心口不一道:“下官倒不知堂堂尧王什么时候变成土匪了,随意地劫人。”
百里君尧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里,神色复杂难言,他凑近叶冷秋,声音带了几分缥缈和温柔,“自那日在寒王府与你不欢而散后,本王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入骨相思’,而我始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意,如果你非要说本王变成了土匪,那也是被你害的。本王还是劫人,而你,连本王的心都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