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几乎要瘫软在地,她知道乡下日子苦,可总想着老爷每年都会送钱去,樱丫头再苦又能苦到哪里,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亲生女儿竟然过非人的苦日子。
“就算我陪尽小心做好一切,他们也能揪出十个过错来惩罚我,逼我和裳儿做更多的粗活,还有那个所谓的表哥,喝醉了就拿细竹丝抽我,那时侯,我多么想父亲母亲能站在我的身后保护我,多想能再一次回到洛府。”
那一缕残魂似要从洛樱的身体里挣脱出来,道尽她所受的不平事。
“哪怕母亲不准我碰洛玥的任何东西,哪怕被府里所有人都误会我是个歹毒的丫头,都没关系,因为我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女儿呀,我无比渴望父亲母亲有一天能够疼爱我,就算是一点点疼爱也好,可是我的父亲母亲,你们那时在哪里呢?”
洛樱嗓音变得嘶哑,就算她对洛熙平夫妻毫无感情,此刻也被那一缕残魂的强烈意念所感染,毕竟她占据她身体不久,魂魄未稳。
当她泪光闪闪的眼睛看着洛熙平夫妻二人时,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垂下了头,羞愧无言。
洛玥更加紧张的窝在沈氏怀里,生怕她此刻会情不自禁的转而去抱住洛樱。
“是裳儿,都是裳儿拼死挡在了我的面前,若无她,说不定我早就被折磨至死了,我待她不比旁的丫头,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凭白受了冤屈,所以父亲,你想要敲开她的嘴,就先敲开我的嘴。”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屋子里立时寂静一片,只听到沈氏低低的抽泣声。
洛熙平虽心中感慨万分,也自知对不起洛樱,可始终都无法原谅洛樱推了洛婵,他左手拇指和无名指分明罩在太阳穴两边揉了揉,声音稍稍温和了些。
“你说这么多,也无法自证清白,当年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你推婵儿落水,可府里有好几个人都见到是你推婵儿落水的,你如今又来狡辩还有何意义?”
“有一个是孙姑姑吧?我虽年纪小,不大记得了,却记得其中有一个是福祥阁的孙姑姑。”
洛熙平其实也不大记得,眉头皱成川字,略点点头道:“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