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洛樱又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背略微有些弓的男人负手走了进来,这个男人就算戴着面具,她也熟悉无比,正是洛熙平。
洛熙平眼见有人要来争抢白獭髓,连忙跨大步向前,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往桌上一放:“坊主,这是余下的银两,你马上把白獭髓交给我。”
宋懿如一听,哪里肯相让,她被太后禁足在公主府,费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才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回去还不知会不会被人现,若被人现,太后必定会加重惩罚,她绝不可能无功而返。
她又看了后面的随从一眼,那随从会意,立马又掏出厚厚的一打银票。
宋懿如从随从手里夺过银票,往坊主眼前一扬:“做生意,利益为上,自然要价高者得。”
那坊主一看,被银票迷了眼睛,立刻见风施舵的附合笑道;“这位客官说的在理,自然是价高者得。”
“这个人出了多少银子?”宋懿如傲慢的指了指洛熙平。
坊主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这位客人出价一千两。”
宋懿如睥睨着洛熙平,得意笑道:“那好,我出三千两。”
她堂堂公主银子多的如流水一般,直接就报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她不就信谁敢与她争锋。
洛熙平惊愕的瞪着她,有些肉疼起来,昨天明明说好一千两就能买到了,结果一下子被人竞价竞到了三千两。
肉疼归肉疼,东西还是要买的。
他咬咬牙:“四千两。”
宋懿如还未再竞价,从二楼传来一个冰冷如霜的声音:“我家公子出五千两。”
宋懿如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拦路虎,气的一跳,想也不想:“六千两!”
洛熙平有些抖霍了,并不是他拿不出这六千两,而是觉得不值当,仅仅为了额头上的一块小疤,就要他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况且这白獭髓虽然难得,但也不值六千两。
在他犹豫的瞬间,楼上又叫价了:“七千两。”
洛樱只管悠闲的喝着茶,洛熙平或许会退缩,但宋懿如绝对不会退缩。
“一万两!”
宋懿如几乎气个半死,报出了另一个天价,坊主已经兴奋的两眼放光了。
这一次洛樱没有说话,坊主开始数数了。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次,一万……”老坊主摸着白胡子,高兴的声音都在抖。
“一万零一百两。”洛熙平犹豫来,犹豫去,狠狠心,还是叫了价。
毕竟他在洛府众人的面前夸下了海口,若买不回去,岂不要丢尽了脸。
最重要的是,他欲与洛婵修复关系,买不回白獭髓,他和洛婵的关系又会重新降到冰点,甚至更差。
宋懿如听洛熙平只敢加一百两,心里更加志在必得。
她满脸鄙夷的嗤笑一声:“切,瞧你这小家气的,本……”一个宫字没说出来,身后的随从赶紧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她立刻改口道,“老子出一万三千两。”
她就不信,这价格还有谁敢跟她争。
洛熙平惊呆了,他噏动着嘴唇,站在那里,气愤的盯着宋懿如。
“哈哈,这白獭髓是我的了。”宋懿如见洛熙平被价格吓住了,得意非凡的大笑一声。
“不行,坊主,做生意贵在诚信,这白獭髓我昨晚明明已经定下了,连定金都给你了。”
洛熙平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物,好像钱不值钱似的,就算他想再加点,他也无法猜到来人到底会加多少价,他总不可能为了洛婵额头上的那点疤痕花如此大的代价。
竞价失败,他只能另寻他法。
老坊主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这位客官,在我们南柯岛,只要不触犯保密,货真两条规矩,一切皆可变通,再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讲诚信的。”他打开抽屉,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洛熙平手上,“按规矩,我违约在先,赔偿你三倍订金。”
三倍订金只有三百两,傻子也会算,到底哪个更划算。
洛熙平掩在面具下的脸已黑如锅底,他嘴角肌肉抽动,站在那里,并没有伸手接银票,而是用一种要杀人的眸光盯着宋懿如。
“坊主,还不把白獭髓交出来。”宋懿如见洛熙平像只斗败的公鸡,她又得意的往二楼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