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叙瞧着时间,才刚六点不到,想了想还是去了。
不知道这高铁能不能赶上,反正他开了手机买了,然后也赶上了,去了凉州。
去了卡地亚的柜台。
不是去买那个两克拉的钻戒,赵生生说不要那就是真的不想要,她从来不撒谎,想要就说了,江宁叙买了一对对戒,虽然说不在乎牌子,但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他还是想把一切做的更好点。
买了一对戒指,买了一对手表还有一对手镯。
全部都成双。
导购脸上已经绷不住的微笑再微笑,好事儿啊。
大晚上的竟然还有这样敞亮的顾客。
东西装好递给江宁叙。
“先生,您的东西,买给女朋友的吧,她一定很高兴的。”
要是自己接到这些礼物,她肯定高兴。
瞧着江宁叙长得这个样,她觉得应该是未婚,应该是买给女朋友的,要是妻子的话,大多数就都是女人自己来买了,男人心细腻不到这个程度的。
“买给太太的。”
江宁叙接过袋子,用手指勾着,想了下,他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她今天有点难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别人解释,可就是想说。
坐高铁去的,坐高铁回的,回来都已经九点多了,因为车次不是你想坐就有的,到了晚上车次越来越少。
没有直接拎到病房,而是去找了护士。
赵生生已经坐了很久了,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妈就出事儿。
江宁叙推门进来。
“生生,你跟我出来透透气,一会回来就该睡了。”
赵生生从椅子上起身,她脸色也不怎么好,跟着他往外走,两人没坐电梯,而是走楼梯上楼,她以为他可能是和别人说什么去了,现在叫她就是要给她做科普了,最不好的念头她已经有了,可没什么好怕的。
她不怕。
江宁叙领着她走了好几层,一直走到医院上面的天台,那门锁着呢,他开了锁,锁头就在上面挂着呢,这个月份白天虽然温度不算是低,可晚上温度还是很低的,不会有人闲的没事跑天台溜达。
推开门。
“怎么来天台了?”
她没瞧见有另外的人,悬着的心落下了。
想着可能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糟,也许就是想让她透口气的。
江宁叙的东西藏起来了,大咧咧的摆在外面,那万一他下去的功夫就有人上来了呢。
拉着她往边上走走,其实这样瞧着下面,还挺高的。
“觉不觉得高?”
赵生生吹着风,觉得心里顶着的那口气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不高。”
这才几楼,怎么算得上是高呢,她也没有恐高症,一点都不觉得高。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告诉你一些不好的消息?说好的彼此信任呢,有什么我都会对你讲,不会瞒着你,妈的病情我说到就能做到。”
赵生生勉强挤了一丝笑容。
真的笑起来太困难了。
“什么改的口。”
她都不知道,刚听见一句,就问了问,明明是想打趣,可打趣不起来。
她妈生病的这件事,差不多已经要把她给摧毁了。
她开始想不通了,自己那么拼命那么努力,一个好女儿该做的一切她都做了,做的不敢说多好,但还不赖吧?说得过去吧?那为什么小心翼翼呵护着,最后还这样呢?曾经以为有钱了就可以不用那样的着急了,可现在她真的有钱了,她不靠任何人,她能拿得出来给母亲救治的钱,可心怎么还是慌呢?
她开始怪命运了,怪命运对她不公,要她怎么样呢?
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为什么偏偏这样待她?
换个人折腾不行吗?
整个人的自信瞬间全部垮台,现在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不想听人说,不想听人劝,不想和任何人沟通,她觉得自己面前有个坎儿,她过不去了呢。
嘴角向上扯,可眼泪掉了下来。
赚那么多钱也没用,钱不是万能的。
没用啊。
赵生生实在觉得没的依靠了,也觉得没办法和别人讲她的内心,她坚强惯了,不喜欢脆弱,可现在就想找个人靠一靠,靠在江宁叙的怀里,手抓着他的衣服,越抓越紧。
这是为什么啊?
是因为她对她妈不好吗?
不够好是不是?
那她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