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演讲资料？”老先生问。

“不，是我的导师。”张小可回答，“您能看懂中文？”

“我只是很喜欢中国汉字，看上去就很有美感。每个字都像一幅画。我有过不少东亚学生，包括中国学生。他们很勤劳，很严谨，很有想法。”老先生的溢美之词不断。

“已经好了！”张小可说。

“谢谢你，中国女孩儿。”

“爱默生，您在这里呀。我回去给您打印材料，正四处找您呢。”一个黄皮肤的男士走进会场，英语中带来一丝日语强调。

“我是位言的，就早点来了。这个女孩在帮助我。这是我的学生。”老先生介绍。

“你好，我是山下理，爱默生先生的学生。”山下理来了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

“你好，张小可。”

会场外传来脚步声，“张小可，你来得很早么，我的材料准备好了么？”

张小可无语，为什么这个人永远都这么傲慢？

韩是非穿了一身西装走进来，翩翩走进来，他正低头弄着袖口的扣子，专注。张小可眼睛睁大，像是被电到，见惯了他各种服装，但是他这样西装革履的样子，张小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韩是非系好扣子，抬头挑眉看着张小可，嘴角一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睛一转看到别处。

“老师，您在这里！我昨天去房间找您，他们说您去健身了。”韩是非突然快步走到老先生面前，毕恭毕敬，又略微克制自己的激动。

原来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吉姆爱默生呀，张小可终于将名字和脸对上号了。

“sha已经告诉我了。”吉姆爱默生笑着拥抱自己的爱徒，“更成熟了，更有魅力了。不过最近没有看到你表文章，学术不要退步哦！”

两个人开怀大笑，张小可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韩是非，他还是很多面的。

“你好，韩是非。我是老师的学生山下理。”山下理有些冰冷地走到了两人中间，像是给火把浇上了一盆水。

“快来认识一下。”爱默生教授热情地给两个学生介绍。

“老师，这是我的学生，张小可。你们似乎已经认识了。”韩是非说。

“是的，很棒的女孩儿。”

来参会的人员越来越多，大家彼此寒暄着，张小可有些能叫出名字，有些对不上号，只能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组办方提供的资料。

“是张小可，对吧。”

张小可抬头，看到冰山一般的山下理。

“对！”

“我是第一次和老师参会，能遇到韩是非还真幸运。”山下理坐下来。

张小可看着山下理冷静地观察着会场，眼睛始终离不开韩是非，有点像打量猎物，又有点像羡慕。这种眼神，张小可懂。

“总听到自己的老师表扬别的学生，心里总会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配得上这样的夸赞，现在遇到了，觉得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张小可看着山下理说。

山下理没想到张小可会这么准确的看透自己，“你很聪明，张小姐。”

“彼此彼此。”张小可微微一笑，“要不然你也不会成为爱默生教授的学生吧。”

两个人一起看向韩是非，他正在和众多教授探讨着问题，时而微笑，时而严肃，时而恭敬，时而嬉笑，有时也会朝着张小可这边看两眼。众星捧月，这是张小可能想出的最贴切的词语。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做自己的老师是福气，只是还要做自己房客不知道是好是坏。

组办方宣布研讨会开始，韩是非也终于回到了张小可身边。